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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葉赫那拉珠瑾在華帝身旁,且華帝已攻破風門關那刻,他寫信召來了一名男子。我不曉得那名男子姓甚名誰,更不知他官居何位,只是瞧著一派武將之風。
那天,我無意中聽到了他的話,“此戰風雲變幻,有太多不可預知。上官將軍乃兩朝元老,應當明白區區貴妃與家國安寧,孰輕孰重。”
我縱然不喜葉赫那拉珠瑾,可那一刻,我卻仍是不禁心涼。
他愛她如斯,而她更是曾為了他不顧一切尋找百年紫藤果實。即便如此,他都可以為了國家犧牲她,那麼我呢?數月照料豈非恩比泥賤?
不久後,風門關傳來訊息,牧族新汗王阿克佔·多隆敖抱著華國的皇后一同從城樓上跳了下來。牧族汗王殞命,華國皇后僥倖存活。
他即便身子弱,可他究竟有多剛強,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當年師父為了幫他醫治頑疾,曾多次剜肉刮骨,隆冬裡,他縱是汗流浹背卻從不吭一聲。
然而,那日他卻坐在梅林前泣不成聲,“我信你能保住她,你當真做到了……可這世間,最沒有資格愛她的人,便是我了……”
☆、後傳:亂花迷人眼,世局怎堪破(3)
珠瑾與碧月二人離開明城後,並未如宇文霽所預料的那般去了華國,而是僱了一艘船,順流南下。
珠瑾素來寡言,碧月瞧著她眉間的輕愁越來越淡,也不禁跟著開懷幾分。
珠瑾並不曉得碧月身上發生的事兒,只是覺著她與從前不大一樣了。時局造化,流年坎坷,即便變了也並不奇怪。
珠瑾只是念著碧月是自己的親姐姐,再加之先前的情分,因而即便她懶怠,卻也不曾輕慢碧月半分。
珠瑾自幼年遭受冷待,因而喜愛看書,從前雖是足不出戶,卻對民俗風情頗為了解。每到一處,便同碧月說說景觀的來歷、傳說,一路走下來,碧月倒也跟著長了不少見識。
碧月心中雖有頗多擔憂,珠瑾卻並未打算躲躲藏藏,一路上如同尋常旅客般坦蕩,似乎從未擔憂過宇文霽會找來。
當時,珠瑾刻意瞞著宇文霽離開了明城,而今卻又如此態度,不禁叫碧月有些捉摸不透。江上雖是波瀾壯闊,兩岸也頗有些景緻,然而,看得久了卻也難免乏味。
一日,碧月瞧著容色沉靜的妹妹,終是忍不住問道,“瑾兒,你究竟是如何想的?當初刻意避著皇上離開,而今又如此無所顧忌,便不擔憂皇上尋來嗎?”
珠瑾沉默良久,斂眸瞧著腳下靜緩流淌的江水,“姐姐,你如何看待現下的局勢?”
珠瑾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不禁叫碧月怔了怔,而後回想起前些日子宇文霽在別院所說的話,“風門關一戰,三國皆損失慘重,近幾年應當相安無事。”
珠瑾對此說法,不予置評,又道,“離開明城後,姐姐可聽說過什麼傳聞?”
碧月抿唇沉默,珠瑾繼續說了下去,“世間流傳著一個傳聞,‘梁國貴妃笑傾三國,梁牧兩主兵戈相向,牧族汗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身為當事人的她們自然曉得事實並非如此,但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百姓多數信服了這個說法,天下間,又有幾個人能明白這故事裡的女子經歷了多少苦楚呢?
“妹妹,你……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流言非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世人愚昧,任由他們去說便是,妹妹莫要放在心上。”
久久不見珠瑾說話,碧月不禁轉過頭瞧去,卻見她唇角微勾,面上卻有淚珠劃過的痕跡。碧月張了張嘴,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這一刻,她除了斂眸裝作未見之外再也做不了別的。
“而今風雨飄搖,梁國與牧族終有一戰。姐姐,風門關一戰不會是暫歇的契機,反而會是拉開亂世的導火索。”
珠瑾早已不在意自己會不會再度淪為幾國君主征戰的理由,只是想到即將到來的戰亂,她不禁生出幾分悲憫。
碧月被珠瑾的話驚住了,她再度看去,珠瑾已然恢復正常,這才繼續問道,“若真如此,那日皇上為何……”
碧月的話沒有說完,珠瑾卻已明白了她的意思,細心解釋道,“當時,我尚且身陷心結之中。皇上不過是想借此告訴我巴彥登基的事情,至於其他,多說無益。”
珠瑾如此一說,碧月也明白了過來,宇文霽素來對珠瑾關懷,想必定是不願她徒增憂思。
“二王子他去後……大王子繼承汗位,他的野心堪比巴彥。且不說先前宇文霽亦已心懷怨增,只此二人登基,天下便註定難以太平。”
碧月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