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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知道,他不僅是一個好皇帝,更是一個好情人。那個素未蒙面的女子,讓我羨慕到了骨子裡,我汲汲營營追尋的多年的東西,她不過短短數月便得到了。
葉赫那拉珠瑾。
這個名字深深的烙刻在了我的心上,如同被刀尖劃過,一下又一下,我高傲含笑的麵皮下早已是鮮血淋漓。
此時的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醫術憋足的小女孩兒,我承接了師父的衣缽。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傷仍是棘手的很,我想盡了所有能想的辦法卻終究無法治好他。
我躲在被子裡哭了一夜,最後決定遵從他的心願,下了幾帖猛藥,助他支撐著回明城。儘管已是山窮水盡,我卻並未放棄。我傳書信給師兄師姐,讓他們幫忙尋找傳說中的百年紫藤果實,然而直到我們回到明城,卻仍是毫無結果。
我以治病為由,跟隨他進了皇宮,終於見到了那個女子。傳聞她來自牧族,然而她纖細的身姿、端莊的行止卻讓我覺著更似是梁國人。
他心尖兒上的人,我註定喜歡不起來,只是面對這個清雅的女子,我同樣討厭不起來。然而,真正讓我折服她的卻是,她即便知道前路未卜,卻勇往直前的精神。
當她帶回百年紫藤花果實的時候,我猶豫了。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究竟對不對,但是我終究還是自私了一回。
依照他對她的感情,即便是能僥倖藉著百年紫藤果實延長壽命,卻終究難以痊癒。情深不壽,對於患了心疾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他對她深情不移,因而害怕她受到朝局動盪的牽連,他設計讓她去了水月庵。我卻在他局中又設了一局,當他安排好一切,進入假死狀態時,便被送到了凌絕峰上的寢陵。
我請來了大師兄牧之,求大師兄相助偷龍轉鳳,將他從寢陵裡換了出來。
經過我細心的調養,不日,他便醒了過來。我本以為,他得知自己未死,第一個念頭定然是歡喜,或是迫切的想要回去見一見葉赫那拉珠瑾。
然而,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我還能活多久?”
無論是當年被他拒絕,還是後來得知他愛上了別的女子,我都不曾似那一刻那般疼痛過,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因為我知道,即便我能治好他的病,即便我一生一世留在他身邊。而他對那個女子的感情,怕是海枯石爛也難以轉變。
他劫後餘生,第一念,不是歡喜不是慶幸,而是問自己的壽命。我知道,他此問的含義,不過是在權衡究竟還要不要再見那個女子。
對於他,我永遠沒有辦法說謊,“世間雖不乏奇蹟,可是……”
多則三年五載,少則一兩年。
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完,他卻已明瞭,不再追問下去。
自那天以後,他便安然的居住在凌絕峰腳下的小屋裡,一住就是幾個月。他從未想著離開,只是時不時勸解我不必在此耗費時間。
即便不能嫁給他,在他身邊照料,又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直到有一天,她來了。
他比我想象中冷靜的多,也理智的多,她在門外風雪中坐了整整一夜。同她相交過的我深知她的執拗,若是不下一帖猛藥,她根本不可能離開。
我告訴她,我懷孕了,是他的孩子。他雖面上神色複雜,卻終究未開口否認。
後來,她離開了,我本以為這一切會這樣結束,然而這終究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初時居於此處,他至少表面一切尚好,自從她來過之後,他便開始徹夜不眠。最後終是忍不住給宇文霽寫了信,當他得知她失蹤了的時候,他平靜的恍若陌生人的事兒。
可宇文霽離開後,他卻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方寸之地的白雪。我曉得他是焦急鬱結,也明白這些日子以來的調養怕是要付之東流,可我卻不敢上前。
我知道他縱然再難受,也定是想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我躲在角落裡默默流淚,待他整理了情緒,我方才拭了拭眼淚,笑著走過去扶他回屋歇息。
那段時間,堪稱我有生之年最煎熬的歲月之一。而另外兩段最難熬的流年則是,師父病重那半年,以及得知他病重難愈的時候。
他的病情時好時壞,我數度試圖勸解,卻總是失敗告終,最後我不得不放棄。我將心思盡數放在醫治上,他的身子這才稍稍有了起色。
數月的親密相處,我本以為自己至少算得上是瞭解他的。然而,後來他所做的一件事,卻讓我如墜迷霧。
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