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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曲映在這樣孤山、老屋、滿樹青桑、灰黑色的天幕中;還真是有一種異樣的、詭異的、悽美之感。
梁灼正側耳傾聽;一臉沉醉地陶醉在這妖冶的氣氛中;突然蘭姨的唱腔戛然而止;但是古箏聲又猶自不息;梁灼又往前捱了幾步;只聽房內傳來蘭姨低低的聲音:“你果然來了。”
梁灼聞聲立刻緊緊貼在牆上,順便往窗邊湊了湊。
“我知道你會記著的。畢竟那個時候……”蘭姨突然靜默了下來,而在屋子裡的另一個人也一句話都沒說。
梁灼費力地探著身子,不讓自己的影子出現在窗紙上,又要看裡面發生的事,只見一個窈窕纖細的身影在屋子裡走著,她的影子映在窗紙上,忽明忽暗。
忽聽一個細細的、有些嬌柔的聲音響起:“因果報應,你既種下了因,便要食下這個果。你的好日子已經太久,太久了……”
梁灼無端在夜風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個人從頭到尾都是捏著嗓子說話。既嬌且柔,讓她有點消受不了。
只聽蘭姨急促地嘶吼了一聲,像是從喉嚨裡發出的聲響一般,隔了片刻方才顫聲道:“你、你這……”她頓了一下,只會反反覆覆地說一句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沒有人回答她。她卻一刻都不停地問,說話聲音完全都變了調。
梁灼幾乎就要破門而入了。可是一種奇怪的直覺讓她待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她一直是粗心大意的性子;在往生咒中就更是連帶著一路倒黴;先是一進來就被那些破手抓;然後就是地鬼、怨妓;根本就沒有什麼敏銳的先知先覺的直覺而言;可唯有這次,竟是那麼強烈。
而那個人完全沒有理會她驚恐的質問,反而輕輕笑了:“你不是曾對我很是深情厚意嗎?怎麼現在嚇成這個樣子?”
梁灼不由一呆,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這分明是一出風月摺子嘛。只是為什麼對付竟然也是個女的?難不成是蘭姨情人的情人?
可還沒由得她出神多久,只聽嗤的一聲,一片鮮血直接在她身邊的窗紙上鋪散開來,點點殷紅。連成一道邪異的彎弧。
與此同時,房門也砰地一聲被撞開了,蘭姨纖細的身子踉蹌著撲倒在地,麵皮扭曲,嘶聲力竭地長聲喊叫:“冤鬼!這是冤鬼!哈哈哈哈哈。來得好,來得好……”
梁灼忙探身去看,只見屋子裡已經空蕩蕩無一人,對面向西北的窗子在夜風裡呼啦啦地作響。
………………
馮遠山的姑姑當晚便躺在冰冷的棺木裡,那致命的靈力瞬間穿透了她的心臟;她的脖子往下;露出來的肌膚上一路慢慢延伸攀爬著美麗而尖銳的血色紅梅的印記……
梅花印記?又是死於巫蠱?不過這一次她可以肯定所謂的巫蠱殺人確實不是為了簡單的提升靈力?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想她心裡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傷情緒;倏然一下;似是預料到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她是第三個。而她後面,還有多少人會死?
殺人的又是誰?
蘭姨在瀕死前為什麼要說這是“冤鬼”?其實不光是她,前面死的兩位也無一例外的引出了冤鬼索命的緣說,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據梁灼所知;冤鬼靈力甚微根本就不能隨意的尋機報仇;況且在往生咒中;強大的靈力;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冤鬼又怎麼可能進的來?
不過既然她們都提到了冤鬼;那麼這個冤鬼到底是誰呢?她有何冤情?
梁灼將手上的桑葉交給風念萱捧著,一路從桑丘下來就心事重重。事到如今,她還是半點頭緒都沒有。
她甚至忘不掉那人用細細的聲音說著因果報應的時候,她分明從心底感覺到一種說不清的恐懼情緒。
往生咒中模糊混沌的境像;到底要把他們引向什麼地方?
梁灼撥出一口氣,看著通透絢麗的陽光微微眯起眼。那時候,蘭姨說完最後一句話後,立刻倒地身亡,桑丘上其他的婢女聽見動靜都往這裡過來。梁灼只得用靈力幻出一個結界;把身子躲了進去小心摸回自己的房間。
如果在那個時候被人抓了個正著,才是說不清了。
她有點鬱結地想,孟戟神君先前說她沾染是非的本事高明,現在可不正是這樣?只不過這不是她有意要去沾的,而是非偏偏要纏上她。
忽聽風念萱的聲音發滯,顫抖著指著前方:“姑、姑婆婆……那邊……”
梁灼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只見前方的路上俱是黑壓壓的一片。
屍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