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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主動發難的孟錯,自然擁有碾壓他的武力。
修士跟凡人,那就是天壤之別了。
孟錯下手很準,在薛九按住他脖子的時候,他已經直接卸了對方一條胳膊,然後掐住他脖子,遏緊了他咽喉,戰鬥不過過去瞬息而已。
完全壓倒性的勝利……
薛九沒動了。他很識時務。能在這逐雲城裡混到這個地位,自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不管是眼力,心計,還是手段,缺一不可。
現在他看得出,孟錯比自己強,對方應該只是為了洩憤。
薛九呼吸困難,說不出話來,可是一張臉上倒擠出一個笑容來,“下手真狠……美人如蛇蠍,你不美,倒比蛇蠍還毒。”
孟錯進城過幾次,也不是白進來的。他自然也要探聽探聽訊息,不可能就這樣赤條條來去,真跟社什麼牽掛也沒有一樣。畢竟他之前被賭坊的人追過,不小心點怎麼成?
所以在這樣的打聽之中,很自然地就聽到逐雲城的種種流言。
他冷笑了一聲:“誰能毒得過你?放了印子錢,出去就打斷人腿,挑斷人手腳筋逼債,也是能耐。”
“人人有人人的生存方式,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當然會選擇他死——”薛九一臉的理所當然,“就像現在,你掐著我脖子,怎麼不掐著你自己的脖子呢?”
“強詞奪理。”
孟錯冷笑了一聲,懶得同他辯駁,只將自己手掌一收:“當日,你追得我滿街跑,揚言要我性命,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感覺怎樣?”
“好。”薛九就是潑皮無賴滾打起來的,想服軟就服軟,不想服軟露怯的時候就是一條硬漢。
有人能剛能柔,薛九能屈能伸。
孟錯“啪”地摔了他一巴掌,笑道:“說清楚,感覺怎樣?”
這一巴掌力道不小,孟錯又是修士,難免有些仗勢欺人的味道,不過此時此地此景,何嘗不是彼時彼地彼景?
薛九用一種興味的眼神看他,勾唇一笑,倒多了幾分處變不驚。多少年滾打上來,這一點侮辱算什麼?他曼聲道:“好。”
“啪!”
孟錯又甩他一巴掌,眯了眯眼,“還好嗎?”
薛九左右臉頰上都有紅印子了,後面應南迴看得脖子上冒冷汗,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打人時候的孟錯跟平時差距很大。
這個孟錯,太真。
孟錯清楚自己那德行,大多數時候虛偽得緊。
現在他一巴掌甩出去,心裡倒高興得很,不像是在打薛九,像是在打他自己。
薛九不能動,一眨眼,唇邊已經溢位鮮血,一雙眸子倒是又黑又深邃:“你還好嗎?”
孟錯忽然笑出聲,輕輕一鬆手,就把薛九扔在地上了,道:“你性子倒是不錯。”
嗯,沒錯,現在孟錯又開始裝逼了。
他臉上是一片的雲淡風輕,彷彿自己方才啪啪啪地扇了人幾巴掌的事兒根本不存在,眼前這薛九也不是他打的一樣,完全的置身事外。
孟錯想想,揹著手道:“我感覺還不錯。”
薛九嘴角隱約地抽搐了一下,他忍住了沒說話。
捱打的滋味並不好受,他之前以為孟錯是為了洩憤,可是現在看著又不是這麼個意思了。反正現在,他有點看不明白,到底這個人是什麼目的。更看不明白的是這個人,到底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餡兒。
啊呸,跟餡兒又有什麼關係?
薛九真覺得自己是被打蒙了,他還在思索著自己的脫身之計,不料忽然聽到孟錯說了一句:“我是修真者,不該跟你這凡人計較,但若要我嚥下這一口惡氣,又心有不甘。我大白門,恰好缺一名雜役,不如你來吧。”
雜役……
不如你來吧……
大白門……
薛九三觀被重新整理,不過修真者這三個字,一瞬間擊中了他。
他盯著孟錯,孟錯也回視他,不過轉眼他就朝著應南迴勾勾手:“徒兒過來,把這人捆上山去。”
應南迴:……師尊我們為什麼要劫他?長得又不漂亮。
應南迴終究還是“嗯”了一聲,“是,掌門。”
他把大旗一撕,直接過來捆一條胳膊脫臼的薛九。
薛九扛住了,沒喊一聲,只是額頭上青筋都爆出來,身上傷處疼得厲害,他眼底藏著陰狠,卻道一聲:“多謝孟掌門,不殺之恩。”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