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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周圍氣息變化,一一映照入心,轉身又是一劍上撩。
那師兄卻見機極快,早已完成術法,一揚手,卻手中空空,素來隨心所欲的火焰術法竟然失效了。震驚之下,突然發覺寒風襲面,視野內被銳利劍光充滿,單致遠已突襲而至,電光火石間,一劍當胸劈下,力道之大,竟將肋骨斬斷數根,心脈盡斷。
瑰麗紅豔的血瀑噴灑半空,又有些濺落在單致遠面頰,將那清俊小修士點綴得有若惡鬼一般。那三山觀修士踉蹌兩步,便撲倒地上,再無半分聲息。
築基修士元神微薄,徐徐自那二人屍首上脫離,凝了不過幾息工夫,便消散無蹤。
單致遠只覺心跳如鼓,氣喘如牛,緊握靈劍的手指亦是微微顫抖。勾陳便在此時離體,那小修士一脫力,單膝跪在地上,只反手以靈劍拄地支撐,暗暗咬牙,調息回覆。
勾陳立在單致遠身側,向四周一掃,血泊中七八具屍首俱已死透,他仍是頷首道:“竟能靠自己力克兩名築基修士,只怕我小看你習劍的天分了。”
單致遠初次奪人性命,手足都有些顫抖。卻心知此時絕非感懷時刻,待調息一勻,便壓下心中種種澎湃思緒,抓起袖子將臉頰的鮮血通通抹去,“勾陳大人所授劍法精妙,那人法術失效……只怕也是少微星官暗中輔助,歸根結底,我能取勝,依仗你頗多。”
這小修士如今倒是心中清明,竟未見多少動搖。這些時日種種變化,當真令單致遠長進不少。勾陳亦覺滿意,卻聽單致遠話鋒一轉,沉痛道:“終歸是我……害了他們。”
若非他請求勾陳破了那禁制,這些散修,又何至於慘死?山風吹拂,林海生濤,單致遠立在林中空地,背影孤清,便有幾分頹喪之色。
勾陳道:“天方古墓,群雄角逐,種種危險,人人心中有數。修道者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你不過給他們機會爭一爭罷了。爭與不爭,全由各人,何必歸咎己身。”
單致遠深以為然,心中又是感懷,嘆道:“修仙之途,步步艱險。我亦不知何時身死道消……”
勾陳道:“我自會護著,不讓你死。”
簡短一句,不知為何,卻仿若一股熱流湧入單致遠胸中,便叫他有些氣息急促,耳根燒紅,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過去。
勾陳見那小修士不知為何,轉瞬露出羞赧之色,不由略略皺眉。這凡人的心思,當真難以預測。一時低落,一時羞澀,好生奇怪。他只道:“若你要留在此地祭奠這些修士,我便先返回天庭。”
單致遠忙道:“我、這便出發。師父就在不遠。”他尚依賴勾陳為師父解除鎖魂符,自然要挽留他。
……絕非因心中一點不捨。
這般思索時,單致遠便將一地無主的儲物囊與法寶盡數收攏後,又檢視師父本命玉符所指方向後,身形一晃往山上疾馳而去。
又行了小半個時辰,眼前便出現一個山洞來。勾陳道:“你師父運氣不錯,竟已尋到了古墓入口。”
單致遠道:“那古墓眾人皆虎視眈眈,我自不會不自量力前去爭奪,只求師父平安。”
他細細檢視,確認洞口封印已被破除,方才自先前收穫的一堆法寶中尋了口品相更好的靈劍提在手中,而後邁步入洞。
勾陳在他識海中聲音沉穩,不知為何卻彷彿帶了幾分有若太羽的勾引味道,“你有萬神譜在手,足以同眾人一爭長短。若還這般畏首畏尾,只求平安,如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單致遠咬牙,這神仙如此提議,叫他去爭那古墓寶藏,若非先前曾有承諾“不讓你死”之語,他只怕要當這神仙黑心哄他送死。
他便不肯回答,只一步步邁入洞中,周圍青石壁上滿是劍痕,行一段便有屍首橫躺。單致遠俯身一摸,屍身俱已冰涼,腰間自是空空,寶物皆被前人搜走。
那狹長洞口往前蜿蜒了一段,便分出岔口。單致遠又取出本命玉符左右試探,玉符在左側時光芒更強些許,他便毫不猶豫進了左邊洞口。
行了不過百尺,那石洞豁然變得寬敞,洞頂一張白色巨網。嶽掌門便被白色繩索密密捆綁,倒懸洞頂,只露出頭顱在外,白髮蛛網一般垂下,雙目閉合,生死不知。
單致遠心中一緊,急忙幾步奔進洞中,仰頭喊道:“師父!”
嶽仲微微一動,睜開雙眼來,茫然轉頭看去,“致……遠?”
單致遠心中稍寬,左右一看,便揚劍往固定那白色巨網的一根繩索砍去,“師父莫急,我來救你!”
嶽仲卻急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