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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壓便漸漸習慣。開陽殺氣迫人,暴虐令人膽寒,勾陳威壓卻仿若泰山壓頂,又仿若充斥天地一張大網籠罩而下,令人生出無從掙脫的窒息之感。
——終歸都是睥睨蒼生,俯瞰凡界的神仙,傲慢與生俱來,尊貴無從匹敵。
單致遠想得清楚透徹,便更同關鳴山生出些惺惺相惜的共鳴來。
便聽勾陳道:“我已許他今世盡孝,壽終正寢時再回歸主魂。”
單致遠道:“關兄資質極佳,若是渡劫昇仙,與天帝同壽,豈非再也不用迴歸?”
勾陳垂目看他,嘴角卻有隱約譏諷淡笑,“偽魂同這主魂碎片皆是從屬之物,結不了嬰。元嬰未成,如何昇仙?”
換言之,關鳴山今生修行至金丹巔峰,便再難寸進。
單致遠若不知曉便罷了,知曉之後,更是對這霸道天界生出深深厭惡。在這些神明仙人眼中,凡人不過是豢養的寵物,要生要死,全隨心意。
早已有的隱約心思,如今更是堅定下來。單致遠揚手拉下勾陳手腕,站起身來,恭敬施禮,“敢問勾陳大帝,如何取出萬神譜?”
勾陳如何猜不出他心思,卻並不動容,自一旁石桌上端起靈茶,輕輕一呷,方才道:“見面時,萬神譜三番兩次救你脫離魔窟。”
單致遠一怔,忙道:“這份恩情,在下銘記在心。”
勾陳又道:“又授你五行心法,堪輿神術,還傳你修劍之道。”
單致遠慚愧,“……正是。”
勾陳續道:“自魔修洞窟救你性命,自天方古墓救你師父。”
單致遠更是汗流浹背,抬不起頭來,“種種恩情,在下謹記在心。”
“那周鶴要強娶你為妻,若非開陽現身,如今早已洞房了。”
至此,單致遠早已啞口無言,只得聽他訓斥。
勾陳卻絲毫不曾憐香惜玉,又道:“你不打探清楚,貿然闖劍魂冢,驚動妖獸,若非本神及時相救,又是一場禍事。”
“……是。”
勾陳將茶盞重重一放,叮一聲脆響,令單致遠膽戰心驚,“如今為一點意氣之爭,你竟不念舊情,要始亂終棄。”
單致遠聽他羅列樁樁件件恩情,一時怔然,竟被繞了進去。終是半個字反駁也說不出口,囁嚅半晌,方才道:“我不過一介凡人……與你等神明糾葛一深,只怕性命難保。”
勾陳皺眉道:“早已說過,我自會護著,不讓你死。”
單致遠微微怔愣,更以為自己是無理取鬧,微微偏過頭去。
陽光透過樹梢,隱隱黛綠,斑駁落在那小修士肩頭髮頂,眉峰深鎖,臉頰緊繃,只怕當真發了脾氣。
勾陳起身,衣衫摩擦時已緩步行到單致遠身旁,一面安撫揉搓那小修士後腦,柔和道:“若再有任何事端同你有關,我便知會於你,同你商議可好?”
至此,最後一點怨氣也被勾陳三言兩語,驅散得乾乾淨淨。單致遠長嘆一聲,只得就此揭過,抬手去取被勾陳放在石桌上的古劍,“距離宗派大會尚有幾日?我欲將這古劍煉化……”
勾陳卻按住他手背道:“這劍你用不得。”
單致遠一挑眉,徵詢看去,勾陳只道:“我自會為你尋一柄……”見那小修士劍眉微皺,他方才記起適才允諾,便話鋒一轉,“此劍名為龍牙,乃昔日妖皇血逝的本命靈劍。”
他又抬手,一道白光自掌心落下,將那殘舊古劍牢牢籠罩住,“妖皇……衝破封印,逃了出來,如今行蹤不明。”
單致遠動容,一則為這驚天訊息動搖,二則,卻為勾陳驟變的態度,隱隱覺出幾分喜悅。
勾陳見他嘴角微微上勾,不由皺眉道:“妖皇逃脫,凡界恐遭大難,你高興什麼?”
單致遠咳嗽一聲,肅容道:“此事自然嚴峻……我,咳,自是不高興。若是如此,妖皇可是打算尋回龍牙?”
勾陳道:“龍牙劍魂,雄渾酷烈當世僅見,以此鑄劍修道,更如虎添翼。妖皇自然要尋回,你運道雖好,只是此物留在身旁,終是個禍患。”
單致遠心中一動,不由上前一步,輕輕握住勾陳手腕,“那妖皇行蹤不明,為何不引蛇出洞?”
勾陳亦是舉一反三,明白了他言下之意,皺眉道:“不可。”
若是引蛇出洞,單致遠手持龍牙,便是最好人選。只是他怎能放任此人以身涉險?
單致遠聞言,又沉下臉來,“凡間傳聞,妖皇欲屠盡凡人,稱霸三界。這乃干係我等凡人切身安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