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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流光還在雙魚陣內陣中,身邊跟著一個頭戴氅帽的陰官,陰官從頭到尾都不說話,看不清五官,只在她耐不住急躁,想要加一把力提前破陣時伸手往前擋了下,不溫不淡地提醒:“衝擊力太大,會把匿氣衝破。”
溫流光倏的轉身,凝聲問:“溫禾安可以在溺海與人大動干戈,衝擊同樣不小,為何我破陣就不行?”
陰官家出來的人都是這樣的性格,對外界俗事不感興趣,這一天下來,除了下溺海的時候叮囑了幾句,其餘時候,是一聲都不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現在聽到溫流光的話,也只懶懶地“啊”了聲,說:“他們可不可以我不知道,但你現在硬來,肯定是不行。”
溫流光不由深深吸了口氣。
陰官家如今那位統籌管事的師兄分身乏術,要為家主操控全域性,無法親身前來,四大執事中有三位要守渡口,抽不開身,唯獨這位才出關的三執事姜綏,恰好趕著了時候,被派了過來。
按理說,如今下來的陰官之中,不會有比這位更厲害,更遊刃有餘的。
實則說完這句話之後,姜綏捏了捏下巴朝外看了幾眼,完全被氅帽罩住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雖然他確實對這樁差事不情不願,會來,完全是因為那位手裡捏著家主遣令,但本著早結束早好的心思,他也沒有藏私。
溫流光這話倒是問到點子上去了,他開始有點好奇在溺海能罩得住巔峰九境肆無忌憚出手的陰官究竟是哪位,這麼強的外放靈流都壓得嚴嚴實實的。
哪位熟人。
肅竹,還是蘇韻之?
奇了怪了,誰能請得動這兩位神仙。
內陣中有不少聲音,海水倒灌的嘯聲,雙魚陣運轉的咯咯聲,還有眼前雙煞果在空中懸浮著轉動時發出的類似開花的響動,然而溫流光聽得最清晰的,竟是外面長老的悶哼求救聲……這自然不可能,但她知道,他們對上溫禾安,也只有一個下場。
天授旨頻頻給出提示的訊息叫族中越來越重視,上次與溫禾安一戰後,五長老和三長老過來了,然而考慮到下溺海不便交手的情況,下來了也沒用,他們就留在了上面督管觀測臺。
誰知道,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又一次溫禾安可以,她不可以。
原本溫禾安流放歸墟,今年對溫流光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應當大展風頭,所向披靡的開端,誰料到事態會一步步失控。溫禾安不在天都,比在天都時給她帶來的壓迫感更大。
溫流光不敢多想,怕心情又躁動起來,她咬咬牙,逼著自己全副心神都落在陣心之中的那顆果子上。
雙煞之果,長得桃子大小,一瓣是猩紅之色,一瓣則蒼如雪,紅的那邊似有心跳的鼓動,白的那邊死寂無比,模樣很是奇異。
隔著內陣最後一層薄薄的纖膜,溫流光手指頭輕抵上去,能抵到柔軟似綢緞的外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對這顆果子難以抗拒的渴求,那是一
種天生的吸引,叫她的目光難以挪開。毋庸置疑,只看一眼,她便知道,她註定需要這顆雙煞果。
她指尖靈力控制得十分微妙,堪稱溫吞地磨著那層纖膜,眼看著越來越近,她眼中光芒頗盛,手指一勾,就欲要把這顆果子收入囊中。
誰知也就恰在這一刻,整座雙魚陣震顫起來,發出被擠壓到極致,不堪承受的碎裂之聲,深藍色的海水一霎變作濃墨色,陣內湧入巨石,暴漲雜亂的海草和……五六個無聲攏聚起來,似長著數不盡尖牙利齒的海眼漩渦。
看到這一幕,姜綏兩隻眼皮劇跳起來。
他猛的回頭,只見雙煞果的位置也無聲聚起了一隻海眼,它真像一張嘴,舌尖一卷,已經將紅的那半捲了下去,正要接著吃下另一邊時,溫流光反應過來,她當即以掌為拳,將要重重將它震碎,將雙煞果搶奪回來。
姜綏身上爆發出無邊匿氣光澤,他臉色難看得能滴水,看著身前身後的海眼,一咬牙,猛的扯住溫流光。
溫流光的神情有一霎猙獰扭曲,她一字一句問:“這是什麼?你做什麼?!”
“別碰那個海眼。”
姜綏氣息急促起來,他一邊說話,一邊往自己和溫流光身上連著丟下五六個匿氣護罩,匿氣比靈氣輕薄不少,很多時候更像一根透明的線,纖細無比,肉眼看不見,然而這時候他丟下的護罩上,卻能清楚地看到這種“氣”,可見積蓄了極其之多的數量。
眼看著雙煞果全部被吞進去,只剩一個果蒂還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