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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
溫禾安難得面見叫自己理虧的人,她嗯了聲,半晌沒再說話。
陸嶼然一眼看穿了她眼底不自然的閃爍,她不想欺瞞,又因為一些事不得不欺瞞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神情。
他們兩都不蠢,這件事細想就不對。三年前陸嶼然給她拿的靈露,靈液,都是由巫醫親自研製的,如果只是讓巫醫解個毒,她根本無需隱瞞,直截了當說出來,比兜著圈繞彎子不知利落多少。
陸嶼然眼睫半覆,道:“你再好好想想,想個合適的說法再談合作的事。”
話音落下後,他見四方鏡亮了兩下,料到羅青山已經過來了,他拉開椅子起身想在門外站會等著,也冷靜下——他現在滿身皆是她肆無忌憚散發出來的氣息,像月光下透著露珠的淺淡花木香,纏著裹著,攻擊性看著不強,不知道怎麼那麼霸道,一點不肯往回收,擾得他心煩意亂。
他才走一步,溫禾安就抬起了眼,她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完全清醒了,眼裡清澈,看著分外純稚,在鮮血中沁潤過的紅唇張合:“我沒想瞞你,如果下次再出現同樣的情況,我會如實告訴你。”
她衣袖安然輕垂,輕聲丟擲了巫山帝嗣真正無法拒絕的條件:“我不爭帝位。”
她不要帝位,她只要解毒,只要報仇,只要弄清楚禁術的真相。從前在天都,她沒法說不爭,可她心知肚明,就算爭到了,也只會更深地沉進窒息的漩渦之中,難以自拔。而如今,她更無倚仗,四面仇敵,處境只會更危險,根本
() 沒半點心思摻和進這種事情裡。
溫禾安從來都清醒,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
陸嶼然沒說什麼,眉梢之上既無意外,也不見意動,聽到了門外的響動,他將衣領往上攏了攏,勉強遮住脖頸,竟先起身開門去了。
溫禾安視線隨著他的背影轉了一圈。
來送藥的不是羅青山,而是商淮。
自打在院子裡遇見那個脾氣很差,在他眼前炸煙花的溫禾安開始,他的四方鏡響動就沒停過,各種關於天都,關於蕉城那座溺海觀測臺的訊息就如紙片雪花般飄進了他的耳朵裡,一道比一道振奮人心,他到現在是越來越精神。
“羅青山聽說你要簍榆粉,嚇得不行,提著個藥箱非得過來一趟,我怕他叨叨起來沒完,又被你兇,給他中途攔下來了。”
“話說,你是哪裡受傷了?羅青山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再有下次了,到時候吃苦受罪的可是你自己,簍榆粉都起不了用。”
商淮皺了下眉,先將陸嶼然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又見縫插針往裡邊看,被倚在門邊的人面無表情地擋了下,只能悻悻收回視線,將手裡的藥匣子遞到他手上。
“一少主幹的?”商淮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四方鏡,壓低聲音,長話短說交代今夜外邊的情況:“她今夜不知怎麼了,突然去了天都的觀測臺找溫流光,起初是她們兩個打了起來,後面事態失控,她炸了觀測臺,還殺了三位天都長老。”
說到這,商淮不由嘖了一聲,沒法想象那樣的畫面,一時又心想相比於那等場面,只炸一點小小的火花,簡直是在跟他嬉戲玩鬧,給他面子了。
他接著說:“對了,溫流光第八感暴露了,是殺戮之鏈,現在都傳遍了。”
“……江召聽說她和天都鬧翻了,現在派手下滿大街地找人。”
“——一少主自己沒開第八感,反而徒手震碎了溫流光的第八感,你說這是不是太可怕了……”
商淮聲音止住了。
不知從哪個字眼開始,溫禾安悄無聲息站在了房門邊上。她傷得確實很重,衣衫沁血,肩胛的位置被拳頭大小的血洞透穿,精神有些萎靡,狀態不是很好,但除此之外,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商淮眼皮連著跳了幾下,朝她笑了笑。
溫禾安半分回應也沒,她站在原地,靈秀的五官本因舒展溫婉,而今卻冷冷淡淡,還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商淮有點傻眼了,分外不解地看向陸嶼然,無聲問:“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沒記錯。
他和一少主一直以來的關係都十分和諧友好,不存在任何嫌隙。
“嗯。”陸嶼然朝他擺了下手,示意他現在就走,大概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形了,他看了看溫禾安,聲音有些低啞:“她傷得重,不喜歡別人踏進自己的地盤。”
商淮頭一次聽說這種說法,看了看陸嶼然的房門,哪哪都覺得不對勁,頂著滿腦袋問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