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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燁卻不以為然。 她不信,元儷連一口葡萄酒都不能喝。但心中仍留了心。 她一直認為,是元儷搶了屬於她的榮光。她想要回來。 雖然,她比元儷小了不到五個月,雖然她的專業也跟元儷一樣跟文學跟新聞學無關,她甚至只是本地職專畢業,連元儷的專科都不如,可是,她為什麼上職專,只是因為她理科不好,壓低了她的分數。她的語文,卻是學校知名的。 她在初中就開始寫詩,職專三年,她在校報做主編就有兩年,平時寫稿組稿都是她。元儷呢,沒編稿經驗不說,本人還是理科。她根本不偏文,能有多少天賦? 可是她來晚了。她來時元儷已經把她的機遇佔完。元儷寫的文章已經獲得了一致的好評。酈原把欣賞埋進心裡,郭瀟把維護放在明處,聽郭瀟說,好像那個楊問天對她印象頗佳,叫她“無畏”女孩。這一切不該是她的嗎?要不是她拿出曾經編的報刊,郭瀟都不願她留下。 她自然看了她的文章,自然也覺文采不錯,可是究竟鋪陳過大,浮華了些。要是她寫,至少不會比她差。 現在她聽了郭瀟的話,心中更憋著一口氣。我誘惑她?好呀,這是你說的,我就誘惑誘惑試試! 一瞥之間,元儷還在喝茶,似乎也看了她一眼。她感覺她在仗著郭瀟的勢,在向她示威。心中不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郭瀟瀟也喝著,見氣氛有些低迷,就又有了主意,“老酈,拿出你的才華,活躍下氣氛。” 酈原對“老酈”這個稱呼很在意,也很無語。他如何老了?比他大兩歲而已。就是對於元儷他們幾個,也只是以師稱老。還有,對元儷擔待,他用得著她囑咐嗎?他在表示些什麼?他不該對元儷有些想法?他老了? 見元儷把目光投向他,心中一暖,沉吟一聲,“剛才聽元儷說起‘風雲’,我想著,要不就用‘風雲’作飛花令如何?我先說一句:‘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老郭,該你了。” 聽到酈原的稱呼,郭瀟覺得酈原果然有些吃味。現在報復來了。知道他會的詩文不多,來難為他。不過,複雜的他不會,但簡單的詩也有啊!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扶檻露華濃。”是顧清紅說的。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楊昌是年紀較大的,他一直在思索,有些緊張。想到一個,急急說了,怕人搶似的。 “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方明燁見酈原又說元儷提的風雲,實在有些氣。她討厭人都在寵她,她討厭風雲!不過,她也要壓她一頭才好。“這是杜甫的《贈花卿》。其實後兩句才是千古名句: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這兩句詩現在都來稱讚聲樂之動聽恰似仙樂,其實是誤解。杜甫其實是在暗諷花卿此人僭用天子之樂。詩文之中,怕此詩應用最廣,而誤解最深。” “明燁說得沒錯。這兩句詩看似褒揚,實含暗諷。可是這句詩為什麼被誤解,就是因為它的明義過於直白,易於理解,前兩句或需解釋,後兩句無需解釋。” “那前兩句什麼意思?”顧清紅迷惑地問。 元儷想想,“可以想象一下。日光之下,樂音紛繞。風吹而散,半入雲霄。樂音為何入雲?因它本為仙音。所以才有後兩句之嘆。” “我懂了!”顧清紅有些興奮。 “其實嘛,現在人人平等,樂也無等級之分,此詩被誤解成明義更加順理成章。就像有些字的讀音一樣,錯著錯著,就被將錯就錯了。” “元儷說得沒錯。”郭瀟下了結論。 方明燁要氣死了。本想賣弄,結果又是元儷在講解。她提醒元儷,“接著,有‘風雲’的詩。” “我還有。記得孟浩然在《尋陳逸人故居》說:‘池水猶含墨,風雲已落秋。今宵泉壑裡,何處覓藏舟。’” 看著後面人難為的樣子,方明燁便拉住元儷,“咱倆玩吧!” 然後倆人你來我往,說了幾個回合,不分上下。其他人都成了看客。 “居山四望阻,風雲竟朝夕。” 方明燁看元儷有些卡殼,方明燁略帶些得意,“元儷,輸者聽贏者一言。” 元儷在腦中搜尋著。她們說了不少,剩下的“風雲”詩的確不多了。 郭瀟見元儷的樣子,有心替他解圍。她正想說“不分輸贏”,卻見元儷開了口。 “一日風雲會,……” “有這句詩嗎?”方明燁懷疑。 “有。一日風雲會,橫行歸故鄉。是元稹《遣興十首》中的句子。” 方明燁看著顧清紅在網上搜的結果,悻悻然問著元儷,要她做什麼? 元儷拉起方明燁的手,看著她。她的眼睛裡,仍閃爍著不甘之心。 “明燁,《易經·乾卦》言:雲從龍,風從虎。風雲本是相類之物,同聲相應,同氣相求,何必非得爭一短長?” 方明燁沒有說話。龍虎相類?可是龍虎之鬥,生死之鬥。不決生死,何言止休?喜歡華山畿之雪傾()華山畿之雪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