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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我去小京華的咖啡廳彈琴,有一個女孩從那歡快的旋律中聽到了感傷。她在夢中流淚,還做了一首小詩。” “詩中說:彈琴的人,你想把《獻給愛麗絲》彈給誰聽?你想把歲月裡沉澱的感傷,向誰說明?被離別後,你把離別,思成永恆。” “我非常驚奇。那女孩比你還小一歲,看起來更小,像個學生。她怎麼聽出來的?而且後來我還知道,那女孩不會任何樂器,她只善聽。等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她叫元儷。” “孫洙,我想著,雞肉她能聽出,你也應該能聽出,所以我今天也彈給你聽,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因為我們曾經長時間相處,事件的起因你也明白,所以你的感受更深刻一點。” “孫洙,以前你也聽過我和你周老師和琴,但是現在我的心境與那時不盡相同。歷盡滄桑,我也無法尋回那時的感覺。” 方言想想,那時是什麼感覺呢?其實他的心也沒有那麼純淨。他在困惑,琴行的前途,和他對藝術的執著,竟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他的路,該怎麼走下去。他不願他的藝術成為商業運作的附屬品。當然,更不希望,他的藝術生命就此終止。而他的妻子,好像沒有為這煩惱過。 “孫洙,琴為心聲,現在我只能這樣彈了。我這樣彈,孫洙,你用古箏,該怎麼和?” “我不知道,方老師。”孫洙遲疑,“我記得周老師,她用《彩雲追月》跟您合奏。” “你呢?” “我試試,方老師。” 方言其實不想外物打擾這間琴室的安靜。但孫洙彈琴,必須有古箏。聽說孫洙有彈熟的琴在車上,倆人就把琴搬了過來。 孫洙坐在古箏前,調整著情緒,又調著音準,試撥幾下弦,然後開始彈了起來。 熟悉的旋律響起,方言心頭一顫。閉上眼睛,眼前盡是曾經的初見。 月光中,周星坐在學校的湖畔,指間流出的音樂,似乎隨著夜色,隨著湖水,在流動…… “人生若只如初見”,可是,初見,只有一次。霎那的心動,就如一石投進平靜的湖水,激起了一湖的漣漪。石靜而漣漪未止。那是足以珍藏一生的情感體驗。可是,如果人生盡如此,人又怎麼會珍惜?所以,雖然有如此感慨,但還是會想,幸好,初見只是唯一。 那時的周星的琴藝,也是孫洙不能比的。她的琴音似乎帶著魔性,從第一個音符侵入他的心裡,就開始撥動著他的心絃。牽引著他去追尋。在他見到她的人之前,她的音樂已經先入為主,控制了他的心靈。他知道,他已經在劫難逃。 第二次彈的時候,方言試著用鋼琴音給她和音,可是他發現,孫洙好像在躲著他的樂音。而且,她的心緒有些亂。她跟他彈起來,還沒她自己彈得自然流暢,甚至節奏都有些問題。 方言皺眉,他止住琴,見孫洙有些沮喪,覺得他可能有心事。他想跟他談談心。她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也忙,並沒有長談過。 “你哥哥還沒回來?”方言知道他們兄妹情深,哥哥,一直是她的心靈寄託。 他一直記得那個18歲少年第一次見他的情景。其實嚴格說起來,他好像還有幾個月才是18週歲生日,可是他自己已經把自己當做成年了。他身材挺拔,還有少年的瘦削。可他模樣嚴肅,把他們的證件都查驗了個遍,最後才同意孫洙在這兒學琴。 他聽說他家裡的情況有些擔心。怕孫洙的學費難以為繼。雖然他很需要一筆學費來維持開銷,但學琴若不能連續,不如不學。 少年說,學費是他的事,他無需擔心。只要妹妹想想學,他就供。妹妹有夢想,他支援她去追夢。作為兄長,他有這個責任。 他果真一言九鼎,沒有斷過妹妹的學費。在他出國以前,還預交了三年的。聽說為此他還動用了父親的賠償金。他那個所謂的義父還有意見。孫沫一句話就把他懟了回去。他說他,沒有資格管這件事。 他走之前還特意找他談過一次。鄭重把妹妹託付給他,還說他回來會重謝。 可是孫洙一直都是懂事的孩子。她天賦不錯,又很努力。他說他無需他重謝,他也是琴行的恩人。照顧孫洙,也是他和周星的責任。就那幾年,孫洙已經成了他的家庭的一份子。 “快了,方老師。”提起哥哥,孫洙的眼睛有了光彩,“他說明年3月。雖然日子在一天天接近,可是我還是還是覺得慢。恨不得一覺醒來,就到了。” 見孫洙又顯出兒時的天真與調皮,不由一笑,帶著些寵溺。他伸出手,這次沒有停住,就攏起了她的頭髮。她的頭髮,從小就柔順,手感很好。假期時,她經常住在琴行,他甚至,還給她扎過頭髮。真是歲月如梭,轉眼間她就長大了。女大避父,他是老師,更得避著。可是,有些習慣,總是改不了。 孫洙也享受著著久違的溫馨。她的心中忽然燃起異樣的情緒。她還想他像她兒時一樣,把她摟在懷裡。喜歡華山畿之雪傾()華山畿之雪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