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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原來得遲了些。但他到達咖啡廳時心情還在愉悅著。 元儷寫的那篇稿子已在電腦錄入系統,排版製版,不日將被印刷出來。想到郭瀟給他打電話,大笑著說,報社編輯部主任楊問天打死也不敢相信這篇文章出自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之手,嘴角微微翹起。想起自己的名字跟她的文字並排寫在作者處,心中又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收斂了一下情緒。秋風中,只穿著襯衣的他似乎未感寒意已襲。 他走進去,轉入他的卡座所在的走廊。當元儷所在的位置映入眼簾,他發現女孩不見了。整個位置都空著,像是不曾有人停留。 他停住腳步,腦子慌亂著,閃著無數念頭。她去了哪裡?自己走了?不可能,她不是不告而別之人。那她去哪兒了?她去衛生間了?她被……想著想著,不由沁出一身冷汗……他不該把她獨自留在這裡。該死! 他的心被堵得滿滿的,甚而沒有想到找服務員詢問。 “酈先生,何故慌張至此?” 一個男子從原來酈原坐的位置站了起來。他身材跟酈原相仿,只是沒戴眼鏡,清亮的眸子印在輪朗優美的臉上,行動之間,盡現藝術家之特質。 酈原知道,他就是方言。在咖啡廳裡,酈原是常客,他是鋼琴師,或曾有空間互目,或曾同路互讓,但從未有過言語交流。 他什麼意思?酈原猶疑著走向原來元儷的位置。位置上還殘留著女孩的氣息。那是一種清淡如春天初萌之無名花之清香,或不可感,卻又幽存。 她應該離去未久。酈原心中稍定。 “方先生,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份,但我與先生似乎素無瓜葛。方先生如此行事,不知有何見教?”一開口,酈原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比想象中更慌張。 “見教不敢。”方言遞上一支菸,見酈原拒絕,便自顧點上,深吸一口。 “抱歉,方先生。作為記者,即使是做為普通人,也不能接受一個陌生人的東西,尤其是入口的。若自知這個陌生人還懷著未知不可測的目的,那就更可能了。”酈原想鎮定,可是他微顫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緒,他盯住對面的人,終於還是把話挑明,“你把她藏起來了?” 酈原用了“藏”,這是一個比較中性的詞。他沒敢用激烈的詞刺激到他。他在考慮,這人藏了元儷,到底什麼目的?他向郭瀟問過元儷的情況,她家世簡單,而且也不是豪富之家,父母都有文化素養,與鄰為善,與人為善,應該不曾得罪什麼人?他是針對他? 自己得罪什麼人了?酈原思索著。他平時是冷一些,原則性強一些。可是不至於此吧? 他是怎麼得手的?酈原問著自己,忽然想到元儷在他走時是睡著了的。不由深悔,他不該把女孩單獨留在這裡。可是他當時是覺這是半封的環境,客人小寐,服務員從不干涉。甚而有人在這裡一杯咖啡就在這裡呆一晚上的。他在這裡也有一兩年了,咖啡廳內從未發生過過於激烈的事件。這裡不是酒吧!可是元儷還是在這裡失蹤了! 在用上失蹤的詞後,酈原坐不住了。他倏地站了起來。 雖然元儷,他昨天才認識,但是這個女孩,絕不能在他手中出事!由於上一次疏忽,他已經賠上了自己的婚姻,那麼,這一次,他除了生命,還有什麼賠的? 方言這人,到底是為著什麼?周家?有可能。方周琴行就是周家控制的。方言平時閒雲野鶴般不管事,怕也是無奈。他是與周家有些過節,可是這麼年了,他根本沒出手好不好?方言是得了什麼承諾? “方先生,想要我做什麼?”酈原坐下,“但首先,我得先看到,元儷是安全的。” “酈先生什麼意思?”方言略帶些迷惑,“你說那女孩叫元儷,是吧?她哪裡不安全了?” “她哪裡安全了?方生坐在這裡,菸灰滿缸,為時不短,不是在等我的承諾麼?是,我承認,她到這裡,是我叫過來的。她困,也是我安排在這兒補眠的。這份責任,我擔。” “我想酈先生誤會了。”方言忽然輕笑起來,“酈先生以為,是我把元儷藏起來了?然後威脅你?” “難道不是?” “酈先生太緊張了。你看這廳內,井然有序,服務員各司其職,貴客們各行其事,像是發生劫持事件的現場嗎?” 酈原下意識掃了一眼。是不像,但不像,不等於不是。“元儷安全,萬事可談。” “是這樣,酈先生。”方言見酈原神情,分明就是將他歸入了不擇手段之徒了。雖然,他的確有讓他幫忙之意,但不是這種方式。他是誠心結交他的。雖然他不信他,但他信他。 他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並說明,他坐在這裡,的確是等他。他只是想親自告訴他這件事。他不是威脅他,只是想他,為他給元儷提供一寐之所,求些謝意。 “她在哪裡?”酈原仍不信。可是一個略顯稚嫩的帶著些驚喜的聲音由遠而近,已傳到耳邊。 “酈老師,您回來了?!”喜歡華山畿之雪傾()華山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