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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另外一人,則只是過眼雲煙……他一直還惦記著,甚至還希望父親能上門提親,可他萬萬沒料到梓玉早就忘了,忘了曾經偶遇過的少年,忘了他的模樣,忘了他說過的話,只有他還在寒潭中掙扎,而那兩段過往,便是他心心念唸的暖陽……世間最悲苦的事,也許這能算一樁!
……
梓玉渾渾噩噩回到自己院子時,皇帝已經在了。他斜斜倚在南窗軟榻上,手裡抄著一卷閒書。見她失魂落魄的回來,秋衡想到先前那一幕,心口一窒,不由得扯起嘴角,笑道:“皇后,你這是去哪兒了?”
梓玉福了福身,回道:“陛下,臣妾去園子裡逛了逛,遇著了雨,耽誤了些時候。”這不算是謊話,她確實淋了雨,此刻渾身溼漉漉的,看著著實可憐。
秋衡放下手裡的書,起身上前,細心地將她鬢間簪著的珠釵一一取下來。綰著的墨髮沒有了簪子固定,這一瞬間傾瀉滑落下來,如同上好的綢緞,襯得她的臉愈發白皙,讓人移不開眼。
秋衡怔怔看著,又移開視線,拿起擱在一旁備好的乾淨帕子替她擦拭著溼發。他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唇,安靜地擦拭著。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她。他偏著頭,溫熱的呼吸,落在梓玉的頸子裡。那種熱意熨帖著她的肌膚,被衣衫裹著的身子,在沒有人瞧見的地方,正一點點爬滿紅暈。
這人安靜到不尋常的地步,梓玉心裡有些不安,於是微微避開,婉拒道:“陛下,這些交給錦瀾他們做就是了。”
秋衡仍是沒有答話,不吭一聲地將她拉到身旁,依舊神色專注地擦拭著那一襲及腰長髮。
梓玉越發不安,她猜不透這人到底怎麼回事,於是只能尷尬的隨他擺弄。
待擦完頭髮,秋衡又去解她領間的盤扣。梓玉今日穿了件圓領盤扣的薄襖,那人要解她的盤扣,指尖必然會碰到她的脖頸——很涼,很冰。梓玉這回臉色也一併紅了,耳根子發燙,她握著盤扣往後避了避,不大自在的望著那人。
秋衡愣了愣,笑道:“衣衫溼著,不難受麼?”他的聲音很輕,完全沒有了平日帝王威嚴的架勢,若仔細聽,竟有一份哀求與悵惋。
梓玉撇開眼,意思不言而喻。
秋衡依然那樣淡淡笑著,笑意淡到只剩嘴角微翹,他道:“你那一日在湯池邊可不這樣,現在羞羞答答的,不會在為誰守身如玉吧?”他的心漲的很滿,此時用最最尖銳的話刺開,狠狠扎出些傷,方覺得好受一些。
梓玉哪兒聽不出這人話裡的陰陽怪氣,“陛下說笑了。”她冷冷回道。
秋衡嘆了一聲,只覺得累。生硬地將她死死扣著衣領的手掰開,頂著那人憤憤的目光,他沿著衣襟將那幾個盤扣一個一個解開,又無言地伺候她脫下,這才扶著她的肩,低頭吻了她。
唇上壓下來一處柔軟,那人灼熱的身子旋即貼了上來,梓玉瞪著眼,一時驚住。她身上是冷,所以不自覺地嚮往那一處熱意,可那人攻城略地,兇悍極了,他從來都不會這樣,讓她避無可避,梓玉害怕極了。瞥見旁邊新鮮摘下的芍藥,她連忙攥在手裡,使出勁推開那人,又用花擋著臉,尷尬道:“陛下,這是臣妾新摘的,好看麼?”
秋衡喘著氣,心裡空蕩蕩的,渾身乏力。想到簷下那一幕,那是自己未曾得見的溫柔繾綣,他微微一笑,低低垂著眼眸,道了聲“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為小苗苗掬淚……
Hi,這裡又是求收藏會賣蠢的存稿君,咱們下週一再見啦~~各位週末愉快!
PS:本文“風雨如晦”一詞沒有取現在的比喻義,單用它的字面意思,《風雨》出自詩經,以下為全文:
風雨悽悽,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暗流湧動
這雨一下又是好幾天,滴滴答答,沒完沒了,煩得很。
看著底下吵得唾沫橫飛的幾個人,秋衡淡淡移開眼,單手支頭,望著窗外發呆。外面鬱鬱蔥蔥,翠綠之間綴著各色繁花,粉的紫的,紅的白的,珍奇鬥豔,讓人目不暇接。無論誰看見,都會覺得美不勝收,偏偏秋衡無端端嘆了一聲,又移開視線——他最近很討厭和花有關的任何東西,尤其該死的芍藥!
“陛下,馮淵一事……”柳必謙手攏著唇邊咳了咳,有心提醒正在嚴重走神的皇帝。
——馮淵就是那位極度吹噓功績的西南巡撫,齊不語的人,被皇帝視作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