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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輪到二叔了,她們種下了因,今天的二叔卻成了果。
荀智安手裡提著水果朝艾笙走近,半個月沒見而已,他的白頭髮厚了一層,臉上的皺紋在愁眉苦臉的表情下更加深刻,背也佝僂著,提前衰老了一樣。
艾笙停著腳步,攥緊了揹包帶子。
“給你買了點兒水果,我記得你不太愛吃零食”,荀智安扯著嘴角強笑,不敢看艾笙的目光。
哪有女孩子不喜歡零食的,艾笙是省慣了才不常吃那些東西。
即使上次在星巴克荀智安成了範清慧母女的幫兇,艾笙仍對他板不起臉來,嘆了口氣說:“二叔,不用這麼麻煩”。
侄女心思通透,肯定猜到了自己的來意。荀智安尷尬不已,“艾笙,我也不繞彎子了,今天來,是想請你撤訴”。
一想到範清慧的醜惡行徑,艾笙就冷下目光,“二叔,是她把我逼到這一步的,撤訴也可以啊,她什麼時候把畫還回來?”
荀智安眉頭擰作一團,像幹掉的樹瘤,“這……畫的事情得要緩緩,但法院那邊就要開庭了,到現在我們都還沒能請到律師……我問過了,像這種情形,你二嬸她很可能會坐牢”。
艾笙面無表情,“她偷走我媽的畫時,可沒想過今天的結果。二叔,我的性格你也知道,以德報怨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荀智安滿眼哀求地看著她,“因為法院的事情,你二嬸著急上火,乳腺炎又發作了,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艾笙,你怎麼忍心看二叔這一家子就這樣散了!”
艾笙忍不住說:“現在這一切難道不是她自找的嗎?她什麼時候承認過自己犯下的錯,什麼時候臉上哪怕有一點愧色!這世界上太多輕易原諒,傷害才會這麼猖狂。我不會撤訴,否則今年清明沒臉去給我媽掃墓”。
說完她看了一眼時間,拔腿就走,可她剛往前走了幾米,身後就傳來驚呼和議論聲。
艾笙回頭一看,荀智安竟然原地跪下了。
“算我求你了艾笙,你不能就這樣把你二嬸送進監獄!我知道我們家對不起你,可你知道一個家庭顛沛流離的痛苦,難道你要讓二叔一家重蹈覆轍嗎?”,荀智安哀聲懇求,眼淚在眼眶裡湧動。
艾笙跑過去,攥住他兩條手臂往上拉,急道:“二叔,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
荀智安卻吸了吸鼻子,巋然不動,“你不答應撤訴,我就不起來”。
周圍的人都指指點點,還有人拍照,艾笙突然心灰意冷。她眼眸裡泛起溼亮的薄光,撤開手,往後退了兩步,仔細看著這個中年男人,好像面前是個陌生人。
這個用兩隻膝蓋威脅自己的人,還是她的二叔嗎?
艾笙穩了穩心神,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還是那句話,那些畫什麼時候還回來,我什麼時候撤訴”。
說完她轉身離開,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回頭。
荀智安無功而返,回到醫院範清慧的病房,自然垂頭喪氣。
他兩隻褲腿中央還帶著灰撲撲的印子,被深色的褲子一襯,異常扎眼。荀智安拍了一路都沒能拍掉。
範清慧正靠坐在病床上啃蘋果,看丈夫把兩袋水果原封不動地提回來,趕忙把蘋果扔掉,問他:“怎麼樣了?”
荀智安一聲不吭,搖了搖頭。
範清慧臉色不好看,雙手攥緊了白色的床單,“那個死丫頭,就是想把我逼到死路上去!”
荀智安氣悶地說:“艾笙這麼做也情有可原,你讓我去說和,總要拿出一點誠意來。現在畫被買走了,賣畫的錢總該給她吧”。
範清慧一雙厲眼橫過去,“還給她?要是她拿了錢又反悔怎麼辦,到時候我人財兩空!”
荀智安急怒交加,臉色漲紅,“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攥著錢不放!想和解總要拿出一點誠意來,趁現在開沒開庭,求艾笙撤訴還來得及,要是等法院判你入獄,到時候拿多少錢都把你救不出來!”
他正好說到範清慧的心病,後者不情不願地說:“再怎麼樣我也是她的近親屬,不都說麼,清官難斷家務事,到時候申請庭外調解,還一部分錢給她”。
荀智安不贊同道:“什麼一部分錢,你應該全部還給艾笙”。
範清慧眼睛一瞪,“喊什麼喊!沒看見我正住著院呢嘛。你知道什麼,那些畫照市價來算,頂多賣一千來萬,現在遠遠超出這個數字,多出來的都是我的功勞,為什麼要全都給荀艾笙!現在公司也在虧,家裡上上下下都要錢,不把好處往自己兜裡攬,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