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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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睛,不願意看她。擦洗手時候,陶坷幾次痴痴呆呆地停下來,別人催她,她才又開始擦洗。她想起小時候他們手拉著手過馬路。趕上看什麼熱鬧,人擠得兇,劉毛妹始終緊緊拉著她手。他是男孩子,自然地負起了保護女伴責任。陶坷又想起兵團看電影那天晚上,劉毛妹大膽地抓住了她手。劉毛妹一生中,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後一次企圖親吻一個異性。他一雙手是那樣有力,完全可以達到這個**,他還是失敗了……
步話機員軍服、綁帶、鞋襪,沒有一處是潔淨。泥水和著血,凝結**上,沒法子脫下來。小陶用剪刀完全剪碎了,花了很長時間,輕輕地一塊塊把衣服鞋襪撕下來。她不讓別人動手,似乎是怕別人手腳毛草,觸痛了步話機員。清洗過遺體之後,數過了傷口,大大小小掛花四十四處,這個數字,正好是烈士年齡乘以二。
☆、《西線軼事》八、九
八
送走烈士遺體,陶坷她們回到電話站,才知道敵情有些緊張。偵察連抓到了一個越南人,他自稱是附近班通林場工人。他身上搜出了一個鉛筆頭,一張草草畫出地圖,圖上標明瞭九四一部隊指揮所位置。審訊結果,他承認自己是青年衝鋒隊員,供出敵人準備當天夜裡來偷襲指揮所。司令部通知說,機關留警衛部隊很少,不能分散使用,要求各小單位加強警戒。還特別通知了總機班,電話站一定要嚴格控制聲音燈光,避免暴露。
連幹部都下去了,總機班一切只能靠自己應付。不過女電話兵們並不顯得那麼著慌。不怕,沒什麼大不了,有班長吶!
人們印象中,嚴莉似乎是經過專門培訓,預先為女兵班準備好了這樣一個各方面都很成熟班長。嚴莉今年二十二歲,是總機班大姐。她臉微微有點黑,黑翠黑翠。她班裡地位,多少象是她家庭裡所處地位延續。嚴莉弟妹多,夠一個班了,爸爸媽媽管不過來,乾脆撒手交給老大來管著。爸爸是一個團職幹部,照規定應該吃中灶,他除了偶爾陪陪客人,總也不到中灶食堂去。從將近二十年前第二個兒子出世,爸爸薪金再沒有長了,生活上不能不精打細算。大女兒統籌安排下,他們家竟然並不比誰家顯得緊張到哪兒去。弟妹們都很懂事,從不和別人家孩子比吃比穿,不過該有什麼也還是少不了他們。人家孩子穿衣服,老二接老大,老三接老二。嚴莉衣服誰也接不上,她脫下身,就實不能再補再改了。每次分到各人名下糖塊凍柿子什麼,大姐總是留著自己一份,過後不定會便宜了哪一個小。嚴莉家庭中作用,形成了她實際上一家之長權威。弟妹們不怕爸爸媽媽,全都怕著大姐幾分。嚴莉把管理弟妹們藝術運用到總機班長職務上來了。別人遇事可以耍點小脾氣,她不行,她必須把自己氣性掩蓋起來,從不發火。班裡大大小小事務,安排得有條不紊,分派公差勤務公平合理。趕上誰當班時候有點私人事,悄悄向她請個假,她就悄悄頂上去,多值一班。發生了什麼糾紛摩擦,她拿出當大姐權威,先把事態平息下來。然後召開班務會,民主一番,誰對誰不對當面“吵”清,決不馬虎了事。說嚴莉顯得特別成熟,完全是由於職務上需要。人們知道,當得下女兵班班長可不那麼簡單。連隊裡,這算得上是一個特種兵團了。
越南人可能來襲擊,電話站當然是一個突出目標,情況不能說不嚴重。總機原是設一個用茅草竹子搭起棚子裡,人來人往都看得見。同志們建議,要趕轉移到隱蔽地方去。
“不用動,照常工作!”嚴莉沉著地說。
等到天完全黑下來了,嚴莉才悄悄地佈置人員全部撤出草棚子,把總機轉移到一個防炮洞裡。洞是就著土坎挖,挖進兩三尺,向左右發展,對稱構成了象貓耳朵一樣兩個藏身窩窩,戰士們習慣叫做貓耳洞。這個貓耳洞有茂密樹叢遮掩著,嚴莉又叫把電話線從老遠就開始埋設下去。所以,就是走到了跟前,指給你看,你也看不出這裡是一個電話站。
總機班派出了自己巡邏哨。有人主張,除了值機人,其餘人全部去站哨。嚴莉說:
“用不著,該睡還是睡,換著班來。仗不是打一天兩天,日子長了。”
她只派了陶坷和楊豔兩個人擔任警戒。班裡唯一一支衝鋒槍交小陶使用,楊豔拿著兩顆手榴彈。班長交待兩名哨兵說:
“你們就繞著總機附近遊動,不要亂走,以免和其它單位巡邏哨發生誤會。要找暗處站著,不要總月光下面。有什麼動靜先問口令,可別慌慌張張就開槍。問口令嗓門量粗—點,別讓人聽出來是女。”
嚴莉確定由她自己擔任守機。完成今晚守機任務不比平常,要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