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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而感到害臊。這種事情到處都有,想來挺可怕。在整個英格蘭,女孩子們已經把前線參戰的丈夫和男友忘得一乾二淨,與到訪的美國軍人陷入愛河。難道她也像那些沒腦子的店員一樣壞,只因為這些美國佬說起話來像電影明星,就跟他們上床嗎?
最糟糕的是,她對保羅的感情威脅到了她的工作,讓她分心。她手上掌握著六個人的生命,加上進攻計劃中的一項重要元素,她真沒必要去想他的眼睛是淡褐色還是綠色的。怎麼說他也算不上女人眼中的完美偶像,下巴太大,還有那半隻耳朵,儘管他的臉也算有點兒魅力——
“你在想什麼呢?”他說。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一直在盯著他。“我在想我們能不能把這事兒辦成。”她撒了個謊。
“我們能,只需要一點點運氣。”保羅說。
“我到現在為止還算幸運。”
莫德在保羅身邊坐下。“談到運氣嘛,”她閃動著她的睫毛說,“我能向你要支香菸嗎?”
“自己拿吧。”他把桌子上的一包好彩推給她。
莫德把一支香菸放在雙唇之間,保羅為她點著了。弗立克朝酒吧對面瞥了一眼,見戴安娜正惱火地往這邊瞧著。莫德和戴安娜已經成了一對好朋友,但戴安娜從來就不懂得跟人分享任何東西。那麼,莫德干嗎來對保羅調情呢?也許是為了惹火戴安娜。看來保羅不去法國是件好事,弗立克想,在一個年輕女人的集體裡,他會不由自主地起到一種分裂人心的作用。
她巡視了一下房間的四周。“果凍”和珀西在玩一種互相欺騙的賭博遊戲,一個人要猜測對方緊握的手裡有多少枚硬幣。珀西在一輪接一輪地買著酒精飲料。這是刻意而為。弗立克需要了解“寒鴉”們在豪飲的影響下會有何反應,要是她們裡頭有人變得吵吵鬧鬧、輕率隨便或者好鬥生事,到了戰場上她就會採取預防措施。最讓她擔心的是丹妮絲,她現在已經開啟話匣子,坐在角落跟一個穿上尉軍服的男人神聊起來。
魯比也喝了不少,但弗立克對她抱有信心。她是一個奇怪的混合物,她幾乎不能讀也不能寫,地圖閱讀和加密課上得一塌糊塗,但她卻是小組裡最聰明、直覺最敏銳的人。魯比時不時盯上葛麗泰一眼,可能已經猜到葛麗泰是一個男人,但值得稱讚的是,她什麼也沒說。
魯比跟武器教練吉姆?卡德威爾坐在酒吧裡。她在跟女招待說話,但同時用她棕黑色的小手摸著吉姆的大腿內側,兩個人之間開始了一場旋風式的戀愛。他們總是躲著別人,無論是早上喝咖啡的間歇,午飯後半小時的休息,還是下午茶時間,一有機會兩人就偷偷搞上幾分鐘。吉姆看上去就好像剛跳下飛機,但還沒有開啟他的降落傘,他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種痴迷般的喜悅。魯比並非美人一個,鼻子下鉤,下巴上翹,但她是一枚地地道道的性感炸彈,而吉姆已經被她炸得滿地打滾。弗立克簡直有點兒嫉妒,吉姆自然不是她所喜歡的型別——她愛過的男人都是知識分子,或者至少非常聰明——她嫉妒的不過是魯比正在享受的情色之歡。
葛麗泰倚在鋼琴邊,手裡拿著一杯粉紅色的雞尾酒,她正在跟三個男人說話。他們看上去更像是當地居民,而不像是精修學校的人。這幾個人已經不再驚訝她的德國口音——顯然她已經講了她那來自利物浦的父親的故事——現在她又拿漢堡夜總會的奇聞逸事迷惑住了他們。弗立克能看出他們毫不懷疑葛麗泰的性別,他們把她當成一個來自他鄉但很有魅力的女人,給她買飲料,為她點菸,她觸碰他們時,他們還會快活地笑起來。
弗立克看見,其中一個男人坐在了鋼琴前面,彈出了幾個和音,期待地看著葛麗泰。酒吧裡面安靜下來,葛麗泰開始獻唱《廚房的男人》:
不知那男孩怎麼撬開蛤
別人可不準從後面摸我
觀眾立刻意識到每句歌詞都帶有性的暗示,鬨然大笑起來。葛麗泰唱完了,給鋼琴家的嘴唇上來了一個吻,這讓他興奮不已。
莫德離開保羅,去酒吧裡找戴安娜了。跟丹妮絲聊天的那個上尉這時走了過來,對保羅說:“她把一切都跟我說了,先生。”
弗立克點點頭,感到失望,但並不驚訝。
保羅問他:“她都說了什麼?”
“說她明天晚上要去炸馬爾斯村附近的鐵路隧道,就在蘭斯附近。”
這是掩人耳目的說法,但是丹妮絲把它當成了真事,透露給了一個陌生人。弗立克怒火中燒。
“謝謝你。”保羅說。
“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