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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讓自己快活、明亮的青春時光延長一點兒,而不是變成一具死屍或者更糟。
任何人都不能次次成功,戰爭意味著如果指揮失算,大家都得死。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但她還是要找些心理寄託,為自己找點兒安慰。她很想找到一種辦法確認他們沒有白白受罪。或許她最終能以他們的獻身為基礎,從中獲取某種勝利。
她想到了從安託瓦內特那兒偷來的通行證,考慮著暗中溜進城堡的可能性。小隊人馬可以裝成平民僱員進入城堡。她很快打消了讓他們裝成電話接線員的念頭,那是一種技術活,需要花時間去學才行。但是,擺弄笤帚倒是人人都會。
如果清潔工換了新面孔,德國人會發覺嗎?他們大概不會留意拖地板的女人都長什麼樣子。至於那些法國話務員——她們會不會洩密呢?也許這個險值得冒。
特別行動處有一個特殊部門,能夠偽造任何證件,有時候他們甚至複製自己的證件,應急用上一兩天。他們能按安託瓦內特的通行證很快做出假證來。
弗立克為自己偷了這張證件深感罪過。這會兒,安託瓦內特大概正在發了瘋地尋找它,檢視沙發下面,翻遍所有的衣袋,帶著手電筒去院子裡找。要是她跟蓋世太保說自己丟了通行證,想必是會惹上麻煩的,不過最後他們可能會給她補發一張。這樣一來,她不會因為幫助抵抗組織獲罪。如果受到審問的話,她也會一口咬定是自己放錯了地方弄丟了,因為她自己也相信這是事實。再說,弗立克確信,如果她明著說要借,安託瓦內特很可能會拒絕她。
當然,這個計劃有一個很大的缺陷。所有清潔工都是女人,化裝成清潔工的抵抗隊員也必須都是女性。
但弗立克轉念一想,全是女性又有什麼不行?
他們已經來到蘭斯的郊區地帶。吉爾貝塔在一個圍著高高鐵絲圍欄的低矮廠房旁邊停下車,天色已晚。她把車熄了火。弗立克立刻去叫米歇爾:“快醒醒!我們把你抬到裡面去。”米歇爾呻吟了一聲。“我們得快點兒,”她催促道,“我們違反宵禁令了。”
兩個女人把他弄下車。
吉爾貝塔指了指工廠後面的一條小巷。米歇爾把胳膊搭在她們的肩上,她們攙扶著他往前走。吉爾貝塔開啟牆上的一扇門,這裡是一個不大的公寓樓的後院。他們穿過院子,從後門進了樓。
這是一幢簡陋的五層樓公寓,沒有電梯,更糟糕的是吉爾貝塔的房子是在頂樓。弗立克指點吉爾貝塔該怎麼抬,兩人互相抓著胳膊,抬起米歇爾的大腿。他摟住兩個女人的肩膀,就這樣一直爬了四層樓梯。很幸運,樓梯上沒遇到任何人。
到了吉爾貝塔的門前,幾個人已經氣喘吁吁。她們放下米歇爾,米歇爾勉強往屋裡挪著步子,最後跌坐在一張椅子上。
弗立克四下看了看。這的確是女孩子住的地方,到處收拾得十分整潔、漂亮。重要的是沒有人能眺望到這兒,這就是頂層的好處,誰也看不見屋裡的情況。米歇爾在這兒應該很安全。
吉爾貝塔在為米歇爾跑前跑後,她拿來一個墊子讓他舒服點兒,用一條毛巾輕輕給他擦臉,還給他找出阿司匹林。她很體貼,但有點兒瞎忙活,安託瓦內特也這樣。米歇爾對女人有種影響,能讓她們手足無措——但弗立克不會,這也是讓他對她一見傾心的原因之一,他經受不住那種挑戰。“你得讓大夫看看,”弗立克決斷地說,“克勞德?鮑勒行嗎?他原來幫過我們,但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時跟他打招呼,可他卻裝著不認識我,嚇得幾乎要拔腿跑掉。”
“他結婚以後膽子變小了。”米歇爾說,“但他會來看我的。”
弗立克點點頭,很多人都願意為米歇爾破例。“吉爾貝塔,去把鮑勒大夫接來。”
“我想陪著米歇爾。”
弗立克暗自嘆了口氣。吉爾貝塔這種人別的事做不了,只能送個信什麼的,儘管幹這種事情她也可能會弄出亂子。“請按我的吩咐做,”弗立克不容爭辯地說,“我回倫敦之前要跟米歇爾單獨待一會兒。”
“那宵禁怎麼辦?”
“如果有人攔住你,你就說去接大夫,這種藉口能通融過去。他們可能跟你到克勞德家去,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他們不會跟到這兒來。”
吉爾貝塔不大情願,但還是穿上羊毛開衫走了出去。弗立克坐在米歇爾的椅子扶手上,親了他一下。“真是一場大災難。”她說。
“我知道。”他咬著牙哼了一聲,“軍情六處就那麼回事。那裡面的人比他們說的多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