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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高曉丹已經對呂喬產生了“惻隱”,既然你監區長這麼說,也就完全同意監區提出的處理意見,不再追究這次鬥毆事件,但是高曉丹指出:那推搡呂喬的女犯一定要做出深刻檢查,並在監區開犯人大會通報警告。
這劉大強失去意識有半個多鐘頭。宋斌有點慌,但是想想,一堂堂七尺男兒不會這麼弱不禁風吧?就是親孃老子仙逝也不至於是這種狀況,加上這劉大強總經理,不像是經不住事兒的主。所以就一邊透過電話向高曉丹瞭解呂喬傷勢情況,一邊靜靜地坐在劉大強對面,隔幾分鐘就叫一聲“劉總”,如果見那劉總有點反應,就說明還沒太大問題。
劉大強儘管意識恍惚,但是宋監獄長的喊叫還是能夠聽得見。
慢慢地劉大強甦醒來,四周望望就“哇哇”地哭了起來。這是宋斌在監獄工作以來沒見過的場面。以往看到不少犯人流淚,甚至沒來女監任職之前,也見過男犯人痛哭流涕,但是這種“哇哇”地痛哭,還是第一次遇見。
“我告訴你姓宋的,我喬哥如果在你這破監獄有個三場兩短,我跟你拼了!”劉大強咬牙切齒,然後又帶著哭腔道:“頭都破了啊,怎麼辦哪!你還我一個囫圇的喬哥,還我!”說著,劉大強站起身朝著對面沙發上的宋斌走過去。
“你給我站住!”宋斌以靜制動:“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按下這個電鈕,武裝警察就會把你逮走!”宋斌指指自己辦公室桌子一側的一個紅色按鈕。
“來呀!來抓我呀!”劉大強從來不吃這一套:不怕你這裡是監獄!
宋斌沒有按下紅按鈕,而是站起身把劉大強扶住了,拍拍劉大強的背,“好樣的兄弟,我向你道歉。沒想到監獄裡經常會發生的事情居然讓你給碰上了,而且受傷的又是你的哥哥。”說到“哥哥”,宋斌直覺得好笑。
“你喝點水,歇一歇。一會兒我們去吃飯。”
只能順著毛捋的劉大強真的就不喊叫了。他抹抹淚說:“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想想又哭了起來:“哎呀,喬哥啊,我心裡痛啊!”
宋斌見劉大強那哭腔又發作起來,知道這個週期沒有完,索性讓劉大強盡情發揮一下也好。
但凡沒有從事監獄工作的人們是不會知道這個職業應該具備什麼樣的心理素質。劉大強就是屬於完全外行的一個人。
監獄管理者對於罪犯之間的打架鬥毆簡直就是看慣不怪。假如不是牽涉到呂喬,可以說宋斌根本就不會幾次三番地打電話向高曉丹問情況,而是等著高曉丹向他彙報。
劉大強倒是宋斌關注的物件,於公於私他十分想弄清楚這個劉總與呂喬究竟是個什麼關係,既有好奇的心理,也有窺視的心理,更有一種莫名的模糊的欲動心理。
劉大強完全平復心態後,宋斌請劉大強在監獄招待所的小飯廳內吃飯。
在宋監獄長的循循善誘之下,這劉大強像見到親人般把呂喬的情況做了絕大部分彙報。
劉大強告訴宋斌呂喬的兒子是怎樣被截了肢;也告訴宋斌呂喬就是因為兒子的原因來坐牢的;更告訴宋斌呂喬的母親是因為呂喬又一次收審突發心臟病去世的。當然,關於呂喬情感方面的情況,劉大強是一個字沒有露。
劉大強的敘述讓宋斌加深了對呂喬的認識。不過,宋斌還是很小心地問劉大強:
“我始終想不明白,你為什麼稱呼呂喬是‘喬哥’?”
劉大強喝了口酒,說道:“很多人都這麼叫她。反正從我認識她開始,就有種感覺她就是我值得尊重的‘喬哥’。儘管我喬哥比我還小三歲,但是就喜歡這麼叫著。沒有什麼理由,嘿嘿。”
宋斌又旁敲側擊起來:“呂喬的兒子在國外,母親又去世,那誰來看望她,陪她吃便飯呢?”
劉大強想了想,看來不跟這個監獄長講明這一點,估計很難取得信任,於是就說:“我這麼說吧,是我喬哥的兩個孩子的監護人,外加我。”劉大強說完就看看宋斌的臉部表情,又跟上一句:
“孩子的監護人,這就很重要哦。你想,我喬哥的女兒才7歲,不可能讓孩子來這種地方吧?只有監護人才能來把兩個孩子的情況通報給我喬哥是不是?所以呀,請你老兄高抬貴手了,就作為特殊情況給安排一下吧。”
宋斌很清楚,既然劉大強談到這個份上,不可能再往下說了。儘管自己弄了一晚上,也沒弄明白呂喬究竟有沒有丈夫,那準備來陪著呂喬吃飯的人就是很神秘的人了。宋斌自信分析的不會太出格。再說,從人的心理角度看,假如逼急了劉大強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