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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量往張淵身上扣,可這一個刀疤臉,倒把張淵的責任減輕了。專員心裡這個鬱悶,你說這個匪徒,殺人越貨也不蒙面,生怕別人不認識你呀?
王巡長和張淵家有些交情,見張淵這麼一說,趕緊補充道:“這倒是真的,蒼草嶺上的杜三刀,臉上就有疤,手下有二、三十人槍,都是亡命之徒,可是本縣的一大禍害。”
督辦專員翻了翻眼睛,不相信地說道:“蒼草嶺,離這裡不近哪,杜三刀能將手伸得這麼長?”
張淵冷笑兩聲,反唇相譏道:“專員先生難道忘了,就在去年,土匪黑老五血洗左家莊,那手伸得也不短哪!”
山東渤海西部海岸,以漳衛新河入海口為中心,向南延伸數里方圓之內都是淺海灘塗,海域泥沙沉積,水色渾黃;陸上溝汊交錯,沼澤連片,蘆葦叢生,人煙稀少;加上又遠離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自古以來就是綠林草莽、土匪海盜的活躍之地。
據史書記載,從西漢起,這裡就“盜賊遍地,禍患成災”,“常年亂世,官衙無法進剿”。太平盛世,盜匪也常出沒,如遇戰亂災荒,那就更為嚴重了。
張淵所說的黑老五便是活動在沿海一帶的有名匪首,雖然不在伯延縣的縣境之內,可說出來也是山東境內,即使有些狡辯之嫌,卻也是事實。
“侯專員,張隊長,依我之見,不如將情況盡數報與縣上。”王巡長生怕這兩位掐起來,自己夾在中間難受,急忙打著圓場,“是繼續偵緝,還是出兵剿匪,就由縣上做決定。”
“若是出兵剿匪,張某願保安隊前往。”張淵奮然而起,義憤填膺地說道:“敢在我的地頭上行兇搶劫,分明是不把我看在眼裡,這個面子我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張隊長忠勇可嘉,那就先向縣上報告好了。”侯專員皮笑肉不笑地恭維了一句,心裡卻惡意地想:杜三刀心狠手辣,也不是省油的燈,就讓你倆打個兩敗俱傷,要是杜三刀能把你幹掉,也省得我們費心思收拾你了。
“我昨晚說上海有好醫生,建議你去上海?”沃格使勁撓著腦袋,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喝完酒到底說了多少話了,原以為是黃曆殺的人,但刀疤臉匪賊的訊息就把他的自信心擊垮了。
“是啊,名字我記不得了,你再想想。”黃曆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繼續折磨著這個可憐的傢伙。
沃格開始認真地回憶起來,然後眼睛望著黃曆的表情,試探著說道:“丹頓——不是,梅森——,也不對,那,那就一定是喬治伊登,沒錯,一定是他。”
“好象是這個名字。”黃曆點了點頭,這讓沃格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天哪,我竟然會向你提這種該死的建議。”沃格用力撫著額頭,為自己根本沒做過的事感到懊悔,“喬治伊登是個混蛋,雖然他在精神病學上很有建樹,但他本身就有些不正常,或者說是個瘋子。”
“你不必為此懊悔。”黃曆將手放在沃格的肩上,安慰道:“我只是想去試試,雖然我記不得自己的經歷,但我並不是個白痴。當然,一個病人盼望治癒的迫切心情,你是可以理解的。”
沃格輕輕嘆了口氣,抬頭說道:“我的朋友,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或許——我可以陪著你,這樣有可能會避免一些危險。”
“我是個急性子。”黃曆站起身,走到醫械櫃前看著裡面的東西,緩緩說道:“你不必陪著我,對危險,我也許會比你更敏感地覺察到。而上海,那裡會勾起你不愉快的回憶。”
沃格沉默了,臉上露出黯然神傷的表情,半晌才低沉地說道:“我給你寫封信,但願那個老瘋子還記得我和他一起喝過酒。”
黃曆點了點頭,邊向門口走,邊說道:“我應該去教堂和于爾根神父告個別,他給過我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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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離開
沃格抿起了嘴,略帶嘲笑地說道:“讓我猜猜這個老傢伙會對你說什麼:哦,年輕人,上海是個充滿罪惡的地方,特別是碼頭上那些低階的地方。wWw、你要時刻保持對上帝的虔誠,不要去那些地方,即使你現在還不能完全做到。動動腦子想想吧,我的孩子,你在冒險。上帝可以在六天內創造世界,而花柳病顯出症狀卻要比一星期還長的時間。見他的鬼去吧,神父在美麗的少女面前都是燙石頭。”
黃曆笑了推門而出,沃格帶著調侃的忠告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妓女凱麗,或許他們就是在那個地方相識相愛的。嗯,一定是這樣的。
于爾根神父還是那樣道行高深、道貌岸然的樣子,他接受了黃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