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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頭抿了抿嘴角,說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不過,他既然把珍娘救了出來,又殺了白宗林和好幾個人,想撇清也是不可能了。離開這裡避風頭,也是他應該願意的。”
“他不會偷偷的自己跑了吧?”秀兒問道。
“不會,他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孟老頭雖然這樣說,但心裡也有些不太確定。
正在這時,秀兒他爹趕著小毛驢回來了,毛驢背上馱了些東西,是幾樣張老鎖家的物件。
“老憨,這一路上還順利吧?”孟老頭趕緊迎上去,幫著將東西從驢背上卸下來。
“嗯,沒出事情。”老憨話很少,將身上的褡褳遞給孟老頭,發出輕微的叮噹之聲。
孟老頭接過來,嘆息著說道:“窮人窮命,這眼瞅著寬裕了,卻又攤上——唉!”
珍娘聽著外面的說話聲微弱下來,眼淚又落了下來,小鎖說過,過年要給她和妞妞裁做新衣服,還計劃著全家下次館子,想著過個好年,沒想到——她哭著哭著,又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正如沃格所料,鎮長在自己家中被殺,這確實不是一件小事。張淵作為保安隊隊長,當天下午便和張小五趕了回來,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還有縣警察局的兩位辦案高手和一位什麼督辦專員。到了鎮裡,一行人便馬不停蹄地去白家瞭解情況。
一進白家大院,便聽到了女人的哭嚎聲,白宗林的大太太是個粗胖得象個水缸似的傢伙,胖得身上的肉多得沒處放,領著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還有一群穿白帶素的姨太太,連滾帶爬地撲過來,哭天抹淚地嚎了起來,口口聲聲地要官府給白宗林報仇雪恨。
人走茶涼,更別提都死翹翹了。眾人不過是礙於白宗林他叔叔白縣長的面子,過來表示一下敬忠職守,並將這事情做個體面的了結,有個說得過去的交代。至於白文敬,的確是想借此事打壓張淵這個保安隊長,但這事並不好辦。且不說張家在這伯延縣也是根基很深的大戶,單說張淵的大哥,那可是省黨部的高官,靠山硬得很哪!
張淵面沉似水,看白家眷屬的眼神有些鄙視,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多行不義必自斃,白宗林死得好。只要這件案子有著落,我再賣些力氣,頂多背個小處分,想借翫忽職守,維護治安不力這樣的小罪名拿下我,嘿嘿,還不是那麼容易。
督辦專員裝模作樣地安慰了幾句,一行人便分頭開始了正常工作。等到他們檢視過幾具死者的屍體,又詢問了幾名傷者和幾個目擊的護院後,眾人再次聚到一起商量,都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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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沃格的懊悔
督辦專員是個上下一般粗的胖子,眼戴黑墨鏡,一身中山裝,在椅子上一坐,打著官腔問道:“王巡長,周巡長,二位檢視得可有些眉目了?”
兩位巡長對視了一眼,年長的輕輕努了努嘴,小几歲的只好上前說道:“專員,現在看來,這個案子象是單身的江洋大盜做下的。WWw。白鎮長被槍擊致死,兩槍皆中胸口要害;白家護院共被殺六人,其中四人為槍擊,兩人為頸骨斷裂;可見兇手不僅槍法厲害,而且身上帶武。據傷者描述,此兇手身體健壯,臉上有道刀疤,很是醒目。”
“這麼說,此案是劫財嘍?聽說白家丟了些黃白之物?”專員推了推墨鏡,拉長聲音問道。
“專員英明。”年紀大的巡長趕緊上前恭維道:“白鎮長屋內的木匣確實空空如也,據鎮長太太說,裡面裝的是金條和大洋。若說是尋仇,兇手殺人後,一般會急速遁去,不會如此從容地翻找東西。
“這兇手好生了得,不僅入宅殺人,還搶走了白鎮長新納的姨太太。”張淵皺著眉頭說道:“依我看,倒未必是獨行大盜,沒準在外面有人接應他,方才會如此大膽妄為。”
強搶民女,實在是不光彩,白家的人有意地遮掩了珍孃的身分,只說她是新納的姨太太,這樣反倒無意中幫了黃曆和珍孃的忙,使辦案人員的思路受到了誤導。
“張隊長,鎮子附近可有符合此等特徵的匪徒盜賊?”專員別有用心地問道。
如果真是附近的匪徒所為,張淵可就背上了緝賊不力,翫忽職守的罪名。雖然在這亂世中,哪個地方也少不了有土匪強盜,但出了大事情,總要有替罪羊出來頂缸,或者說要有個藉口對上面交代。
“沒有。”張淵也不是傻子,斷然否認道:“要說臉上有刀疤的盜匪,蒼草嶺上倒是有這麼一號,可那不是本鎮的轄區。”
專員直愣了眼,白文敬臨行交代過他,要利用這事,把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