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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扯了說了些故鄉的事情,不免有些蕭然。他跟著劉表離開山陽已經有十六年了,這些年一直在荊州待著,除了口音裡還帶些鄉音外,幾乎都已經忘了自己是個山陽人,山陽還有他的祖宗墳陵。此時一聽王炎地山陽腔,不禁有些悲從中來。十六年了,劉表死在異鄉,劉琦劉琮成了雙方鬥爭的招牌,劉琮的狀況還好些,劉琦卻病入膏肓,眼看著又要死在西陽了。
“蔣先生,仲玉還好吧?”劉磐一邊讓座,一邊關切的問道。
蔣幹哈哈一笑:“劉仲玉現在可神氣了,蔡家建了不少新作坊,劉仲玉主掌其中的技術,蔡都督對他待若上賓,客氣得很。不光是他了,連整個蔡家都對仲玉客氣得很。將軍沒去參加烏林之戰,沒見過仲玉改造的戰船,連周公瑾都差點被一擊斃命,現在整個江東都知道劉仲玉地威名啊。”蔣幹笑了笑,又有些難過的說道:“要說他還有什麼不滿意地地方,大概就是他的二位兄長不能時常見面,這次一聽說伯玉有恙,他幾乎要急瘋了,這幾天茶飯不思,公子一從房陵回來,他就去求公子了。”
劉磐聽說劉琮想念他們,心裡也好受了許多,他詳細問了曹衝的房陵之戰,對曹衝先斬殺于靖這個叛軍智囊,再突襲申家大寨這個領頭的,一舉攻破山民的心理的戰法大感興趣。有了共同話題,他和蔣幹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
兩人談了好一會,消除了戒心地劉磐這才意猶未盡地站起身來說道:“與蔣先生一面,令磐茅塞大開,本當與先生秉燭夜談。只是伯玉病重,我還是先送二位到去見伯玉,以後找機會再請教吧。”
劉琦面容消瘦,原本圓潤的雙頰深陷,兩隻大眼昏沉無神,說兩句話就能咳上半天。他一見蔣幹帶過來地劉琮手書,不禁潸然淚下。劉磐面色陰鬱的拍著劉琦的背勸道:“伯玉,莫要激動,再動了氣可不好。我剛剛問過了,仲玉很好,他很擔心你,讓蔣先生帶著醫匠來看你。這位是張機大師的弟子王炎王子度,讓你給你診斷一下吧。”
劉琦無力的點頭,從厚厚的錦被裡伸出枯瘦地手臂。王炎兩年前見過劉琦。那時劉琦還是個翩翩佳公子,沒想到現在他已經瘦成了這樣,不免有些意外。他坐在劉琦身邊,伸手三指搭上了劉琦的手腕,閉目凝神。劉磐等人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王炎的臉色。王炎臉色平靜,搭脈的時間卻有些長,足足過了近三十息之後才鬆開了手指,他又檢查了劉琦的舌苔和眼睛,這才笑道:“公子安心。病情雖然不輕,卻還沒到不可救治的地步,待我擬個方子,公子用幾副藥,想來就會好些。”
劉磐長長的出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如此甚好。伯玉你這下子該放心了吧。有勞王先生,請隨我來。”他帶著王炎出了劉琦的房間。卻留下蔣幹和劉琦細談。到了旁邊地房間,劉磐收了臉上的笑容,正色問道:“王先生,伯玉還有多長時間?”
王炎嘆了口氣:“將軍,公子中毒太深,肺部已爛,縱使我家老師在。也無法可想了。現在能做的。只是延長他的生命,儘量拖延到他們兄弟能夠相見了。”
劉磐陰沉著臉。背在身後的雙手握著咯咯響,身上的鐵甲簌簌發響,他抬起頭看著屋外灰濛濛的天空,忽然嘆了口氣道:“知人知面難知心,伯玉這一步,錯得何其離譜。難怪當初伯父一直不願大用劉備,果然是慧眼如炬。”
王炎拱手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劉磐愣了半晌,這才沉默的引王炎坐下,派人拿過筆墨來,請王炎開藥方,等王炎開完了方子,他拿起看了一眼,有些意外的說道:“先生此方,與伯玉先前所用之方極為相似,只是少了一味藥而已啊。”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支竹簡,擺在王炎面前。王炎掃了一眼那個藥方笑道:“不錯,是少了一味藥,不過如果開始就沒有這味藥,也許公子現在也不至於這樣。”他長嘆道:“開這個方子的人醫術高明,各味藥配伍合理,唯獨這味藥甚是突兀,以他地醫術為何會犯這種錯誤?醫書上明明講過這幾味藥不可混用,他有如此醫術怎麼會不知?實在令人費解。”
劉磐一愣,臉色立刻猙獰了起來,心中一直存在的疑問終於得到了確認,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拱手為禮,讓人引著王炎下去休息,又讓人去煎藥,這才拿著兩支竹簡進了劉琦的病房。見蔣幹和劉琦正輕聲說笑,劉琦的臉上盪漾著一絲難得的笑容,看起來竟是相談甚歡。
“子巨,王先生如何說?”劉琦見劉磐進來,輕笑著問道。
“伯玉,王先生開了個方子,說只要你照此方服藥,最多個把月就能復原了。”劉磐強笑著,將兩支竹簡遞到劉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