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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衝沉思良久,他覺得張松的話有道理,但有點過於輕描淡寫。曹操是偏向自己,這個所有人都知道,以他在荊州之戰的表現,曹操白天對三人的評價就是對他的最好讚賞。夏侯稱是自己的鐵桿,十八歲就安排他做了東城太守的長史,顯然不僅僅是因為夏侯稱的才幹和夏侯淵的赫赫戰功。曹彰如果能順利接任虎豹騎都尉,那麼再加上對曹操死忠的許褚,曹軍中最精銳的兩隻部隊顯然對自己不會有威脅了。假以時日,在曹操的庇護下,以自己的前世智慧和現在學習的用兵心法,立下大功,風頭蓋過曹丕,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兩三年時間能做到這些嗎?貌似張松有些想得太理想化了。
而且,就算兩三年間有可能,曹操的目前狀況能熬過兩三年嗎?
張松見曹衝沉思了半天,臉上還是有些疑慮,不免笑道:“公子當局者迷,你忘了華佗大師了嗎?”
曹衝苦笑一聲:“華佗大師是能治丞相的病,只是,他已經據說他的遺書也被那獄卒付之一炬了,焉能救得丞相大人性命。”
“公子,大師雖死,遺書也確實燒了,但是他的醫術並非沒有傳人啊。”張松笑著點撥道:“公子別忘了,華元化就是沛國譙人。他的家離譙縣縣城不過數里,我聽說他的弟子廣陵吳普為了照顧他的寡妻幼子,在這城中開了一家醫館,懸壺濟世。頗有能名,縱然不及華大師,想來動這個手術也是可能地。公子何不去尋訪一下。若他能醫得丞相大人,公子可又是大功一件,此事宜早不宜遲啊。”
曹衝豁然開朗,連連點頭道:“多虧永年提醒,我一時竟將此事忘了。”他實在是忘了。他也記得華佗雖死。但他有兩個弟子的,其中一個就叫吳普,好象還傳了一套五禽戲下來,有人說這五禽戲可是內家拳的開山鼻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能強身健體那倒是貨真價實地。
第二天曹衝就匆匆的帶著張松等人去了吳普開的醫館。醫館就在譙縣縣城裡,規模不大,只是一套兩進三間的平房,前面一進右手間就是醫館。
曹衝來的時候,人並不多。門前居然一輛車也沒有。空空落落的。曹衝覺得奇怪,在門前下了車,留下許儀和幾個虎士在外面候著,只帶著張松和李維進了屋。屋裡並不大,但收拾得挺乾淨,只是也沒什麼病人,一個童僕拿著撣子正打掃衛生。整理藥櫃。一箇中年人坐在堂中,翻看著一些簡策。不時的記一些東西。看到有人進來,那中年人連忙站起身來,微笑著迎了上來,拱手笑道:“二位先生大駕光臨,不知是看病呢,還是配藥?”
曹衝笑而不語,張松笑了一聲道:“先生看呢?”
吳普見他們故作神秘,也拈著頜下漆黑油亮地鬍子上下打量了一般笑道:“三位皆是神氣充足,步履輕鬆,目光有神,不似有恙之人,莫非是配藥?還請將藥方一看。”
曹衝笑道:“吳先生目光如炬,卻是猜錯了,我們三人雖不是來看病地,卻是想請先生大駕,移趾一行出診。我家中有一至親之人,胸部中了外傷,傷了肺,一直咳血不止,想請先生相幫。”
“哦?”吳普嘴裡哦了一聲,卻沒能動彈,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曹衝,搖了搖頭道:“那恐怕要讓這位公子失望了,小人醫術淺薄,看看小病還可以,這麼重的傷,只怕未必治得。還請公子另請高明,不要耽誤了府上貴人的病情才好。”
曹衝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吳普,又看了一眼張松,張松也有些不解。正要說話,李維大大咧咧的插嘴道:“華大師醫術高明,據說當年刳腸洗腹,無所不能,怎麼教了個徒弟能病人的面還沒看到,就先怯了場了?”他一指牆上掛著的一隻青布囊:“你既然沒有這本事,這華大師的青囊,又何必掛在這裡,也不怕墜了大師的威名?”
曹衝抬眼看去,只見牆上正掛著一隻青布囊,雖然布色沉舊,卻一塵不染,顯然平時是天天有人清理的。他抽眼向吳普看去,只見吳普收了臉上笑容,嘴角露出一絲快意地譏諷,緩聲說道:“正是大師醫術高明,活人無數,自已卻死於非命。而普不才,仗此小術,賺兩個乾淨地小錢,苟活於世,豈敢與先師抗行?這位壯士,又何必拿此話來羞辱我一個行醫的?”
張松衝著曹衝苦笑了一聲,目光裡露出了一種恍然的神情。曹衝點頭,他也知道吳普十有八九看出了他們的身份,不願前去醫治曹操。譙縣並不大,曹操打了敗仗受了重傷的訊息想來吳普已經知道了。丞相回家探親,縣裡自然是要清場的,一些可疑人等都限制入城,難怪吳普這裡生意也清淡了許多。不過,吳普生氣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華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