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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地門簾。內室安靜得很,一點聲音也沒有。他皺起眉頭嘆了口氣,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卻發現茶被他剛才兩大口就喝光了。他啪的一聲將茶杯頓在案上,剛剛又想嘆氣。內室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接著門簾子一響,荀文倩在蔡璣地陪同下,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出現在門口。她瞟了一眼曹泰。轉過頭有些不悅的說道:“小玉兒,這些下人跑哪兒去了,兄長的茶都喝盡了。也不知道來添一些,好在兄長是自家人,要是被外人看見了,豈不笑話。”
蔡璣連忙應道:“姊姊說得是呢,是該教訓一下了,一個個不知道分寸了。”她說著,急步走到一邊,提起茶壺給曹泰續了水。歉然笑道:“兄長莫怪。姊姊聽說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把兄長要的鐵甲準備齊全,十分生氣。派人到作坊查點,這才出來得遲了點,還請兄長海涵。”
曹泰一聽荀文倩親自過問這件事,心情這才好了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弟妹也不要怪我來得魯莽,我確實是急著要去關中作戰。本來看著倉舒的鐵甲軍眼紅,承蒙弟妹大方,也給我配了五十副鐵甲,不免有些心急了,總想著帶著有了這些鐵甲,早日趕到關中,也好立些功勞,沒想到這五十副鐵甲做了近一個月了,竟然還沒有配齊,哪怕只有十副二十副也好啊,偏偏五十副都是半副,讓我好生著急。”
荀文倩微微一笑:“兄長何必這麼客氣,都是自家兄弟,太客氣了就見外了。我去查過了,因為是倉舒自己出地錢,工坊裡誤以為就是倉舒自用的,一來想等一批上等好鐵來做護心,二來也覺得倉舒在外作戰,這些估計也不急著用,這才拖延了時間,我已經吩咐過了,那批好鐵一到,立刻給兄長配齊曹泰聽了,不免有些奇怪:“這五十副鐵甲是倉舒出的錢?不是官府出錢?”
荀文倩搖搖頭:“兄長在襄陽做了這麼久的事,哪次見到倉舒公私不分地,這些鐵甲不是官用,當然不好由官府出錢,劉子初帳算得精得很,不該他出的錢,他是一分錢也不撈的。”
曹泰也不禁笑了,他搖搖頭道:“弟妹說得也是,不光是那個劉子初,還有那個楊威公,這兩人都是小氣到家地人,一個錢也不隨便給的。唉呀,原來竟是倉舒出的錢,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荀文倩擺擺手:“兄長這說的哪裡話來,叔叔在襄陽時那麼照顧他,兄長在襄陽又幫了他這麼久,他可是一直掛在心上的,要不是兄長想去關中立功,他如何捨得放你走。送你五十副鐵甲,也是他一份心意,兄長不必推辭。”
荀文倩說完,又讓人拿了一大堆東西來,說這是曹衝臨走之前讓她準備的,送給曹泰帶走。曹泰手腳大方,襄陽現在又熱鬧得很,花錢的地方多,他那點俸祿早就被他花得精光,本來他這個差事是個肥差,從中稍微撈一點就夠他吃香的喝辣地,誰知道他地運氣奇差,那個楊儀精明無比,竟讓他一點便宜都沒沾著,白白擔了個臭名。所以當曹馥跑到他府上來打秋風,說他賺了那麼多也該分他一點的時候,他氣得大叫,一怒之下辭了這運糧地差事,要去關中打仗掙軍功。說起來他還真是窮,辭職之後一算帳,他居然連五十個親衛的衣甲都置辦不齊,更別提路費和帶些襄陽的特產了。如今荀文倩不僅幫他置辦了五十副襄陽產鐵甲,還送了他一大筆錢,他當然是滿心歡喜,就算有什麼話也不好意思說了,感激不盡的回去再等。
見曹泰怒衝衝的來,笑嘻嘻的走,蔡璣掩著嘴笑道:“姊姊,你可真厲害呢,這個曹子平居然被姊姊治得上不了路了。”
荀文倩笑道:“當然不能讓他走得太順利,再等半個月,那五十副鐵甲就交給他吧,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再遲了可就太明顯了。”
“一切都聽姊姊的,反正鐵甲已經在庫房裡,隨時可以給他。”蔡璣親熱的拉著荀文倩的手臂,一起往內室走去,她仰著頭看著荀文倩,嬌笑道:“姊姊,夫君有沒有信來啊?”
荀文倩偏著臉看了她一眼:“有,他說這次襄陽修路你蔡家出了不少力,想著跟劉大人說一聲,按排兩個大一點的鹽井給你蔡家呢,可滿意了?”
蔡璣皺起鼻子哼了一聲:“姊姊,你這可錯怪我了,我可沒有跟夫君說這些,一定是我那表哥又在打鬼主意,我回去找他去。我父親幫襯著夫君是應該的,可沒想著要什麼大鹽井,他這麼攛掇著父親,豈不是讓夫君和姊姊難做。”
荀文倩眼中透出一絲笑意,她伸出手颳了刮蔡璣的鼻子:“你也別跟我來虛的,夫君說過,你蔡家支援他,他一定不會虧了你蔡家,要不然你蔡家這榜樣作用豈不是白費了?”她頓了頓道:“你有空回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