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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電報拍完了,再連滾帶爬地回到右座,畢竟不是真正的副駕駛,機長也不敢把杆交給我,但也得在那兒坐著。坐一會兒,沒什麼事情,再爬回去,向地面報告一次位置,然後再到後艙去看、觀察,看是否有日本人零式機過來。之後再去坐著,快接近機場了,最後一次發報,再回右座,按機長口令放襟翼、放起落架一趟下來,腿都發軟,要是碰上運棉花,更麻煩。棉花重量輕,體積大,裝貨時差不多要堆到艙頂了,只留一點點空隙,人得趴在上面,一點點“蹭”,才能過去。不光是我,連機長來回進出也得這樣。
只要是兩個人飛,都是這麼個大致程式。
老人說,這還是天氣好、沒有任何險情的時候,一旦遇到惡劣天氣,又是另外一種情景。
出過事,不算大但也不小的事故。
美國人性情直爽,口是心不非,見到誰、也不管認不認識、也不管男女老幼,都願意“嘞嘞”幾句。英語別人聽不來,就說漢語,可說來說去就會一個動作一句話——頂好!
有時起飛,他們也不是發口令,而是做手勢,而壞就壞在這“頂好”的手勢上了。
1944年11月16日,98號機凌晨2點從汀江起飛,本應該直接飛昆明,不知為何在雲南驛降落。有老人說當時有一批軍火要在那裡卸貨,也有老人說是飛機壞了,臨時在那裡維修。等到98號再次起飛時,已經是凌晨5點多鐘。機長佩培奇性格外向,話也多,再加上那天過“駝峰”沒遇到麻煩,心情就更好了,話就更多了。然而,那天的98號沒有副駕駛,起飛和降落都是由報務員臨時擔當。偏偏趕上那個報務員又是剛登機不久的,和佩培奇也不是很熟。98號在跑道上開始滑跑了,速度越來越快,還只剩一百多米距離就離地了,那個興奮過頭的佩培奇也不知是為了練習漢語還是心情極其舒暢,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大拇指:“頂好!”
那報務員一聽老佩喊“頂好”,以為可以做動作了,也不看,順手就把起落架給收起來。“譁——”好一陣長長的金屬與混凝土刺耳的摩擦聲,已經昂首正待起飛的98號頓時趴在了跑道上,滑出去很遠很遠才停了下來。
真是萬幸啊,98號竟然沒有起火,否則就不是一架飛機的事兒,兩個人都完了。
當晚值班的丁忠義老人說,從飛機上摔破的機艙裡爬出來兩個飛行員(他把報務員也認為飛行員了),其中一個老外邊走邊對另一個說:“頂好!”
再看那個中國飛行員:“還頂好呢,不是你的‘頂好’能摔飛機嗎?”
“駝峰”空運後期,反攻的部隊急需大量裝備,實在是沒辦法才這麼幹。要是能再找出一個人,也不至於在本就極其危險的航路上把三人空勤機組人為地減為兩個人,那時真的是再找不出多餘的人來了。
飛越“駝峰”場景五:跑道上“揀”來的“副駕駛”
中航飛越“駝峰”,中國籍員工中,跳傘逃生的,只有兩例,一例是黃煥元,一例是王敏。
也許是老天爺就是這樣安排的,和那些帶有悲壯色彩的“駝峰”飛行,王敏的這次事故經過從頭至尾倒更像一幕時而讓人忍俊不禁、時而又讓人可憐兮兮的在偶然、無意、碰巧之中演繹的悲喜劇。
1945年2月16日,這一天是傳統的節日——春節。算剛從汀江回來這次,已經連續飛行了四天。上午11點鐘,當C…47再次降落到巫家壩機場後,隨機報務員王敏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走下飛機,來到機航組辦理交接手續。想到馬上就可以進城休息了,王敏略微感覺輕鬆一些。
交接手續還沒辦完,值班派遣員王鶴年走過來,看到好友的表情,王敏意識到肯定是有事兒了。
果然,王鶴年希望王敏再飛一個昆明——汀江往返。
所有的副駕駛和報務員都派出去了,實在是派不出人了,都在飛,只有讓你再飛一趟。105號機,機長安迪生(H。 E。 Anderson)正在吃飯,他一會兒就過來。
既然已經安排了,只好如此。想到城裡還有等待著和他一同過春節的幾位朋友,王敏不覺有幾分歉意。但事已至此,還能怎麼樣,只好回來再說。
第十八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9)
機航組邊上是個休息室,趁著等待機長安迪生的時候,王敏就坐在沙發上休息。
牆上,貼著一套如何使用降落傘的掛圖,安迪生還沒到,實在無所事事的王敏只好看那套掛圖打發時間。
還別說,掛了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