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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的鮮血噴湧爆發而出,濺了瓦蓮莉婭整整一臉。那名騎兵衝出十數步外,猛勒住馬韁掉過身來。他綴著百夫長徽記的近衛軍制式頭盔下雙眼黑暗如魘,目光在梅爾庫羅娃被鮮血染紅的碧玉金冠和姣美面孔上來回打量片刻,忍不住驚喜地叫出聲來。“瓦蓮莉婭?你是羅剎統帥瓦蓮莉婭!”
瓦蓮莉婭報以沉默的回答,她咬著嘴唇,謹慎而專注地盯著敵兵,雙手緊握硬木矛柄擺好迎擊的架勢。騎兵緩緩平舉手中的軍刀,接著兩腿一夾馬腹驅策坐騎衝上前來。這是一個危險而難纏的對手,鋒利錚亮的冷鍛刀刃在他手中飛舞如電,訓練有素的戰馬跟隨著他的動作邁著輕捷的快步,進退默契如同競技場上的表演。女公爵自己本是位使槍的高手,她輕步如舞,手中一柄六尺短矛如靈蛇吐信,轉眼的功夫已向敵人刺出三槍。然而帝國近衛驃騎兵的刀術也同樣了得,軍刀銀亮的光弧將手肘和膝蓋的弱點防護得滴水不漏,如操典般標準的三個防禦動作將攻擊連連化解,更反手一刀將矛杆斬為兩段。戰馬怒吼著向前再踏出一步,噴著白沫的鼻息幾乎濺到了瓦蓮莉婭的臉上,年青的女帥幾乎驚呆了,不知所措地眼看著新月軍刀斜劈而下——
她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頭上的金冠滾出老遠,烏黑的長髮如瀑般鋪散在草地上。這個場景是那麼的似曾相識,卻又幾乎完全不同。將她從刀鋒下推開的,不是那個膽識過人的年青帝國軍官,而是一名衣甲襤褸的普通哥薩克士兵;而這一次,她看到的不是黑檀木劍在精鋼明光甲上悶聲折斷,而是軍刀的利刃把皮甲像紙一樣劃破,並且深深斫入血肉當中。
“公爵小姐快走俄羅斯希望”
“愚蠢的蠻人,”驃騎兵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抬起右腳在哥薩克士兵背上用力一蹬,借力抽回軍刀,又順勢橫砍一刀取下了他的首級。“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不!”不知是從何而來的力量與勇氣,瓦蓮莉婭猛一翻身跳了起來,手裡握著那名哥薩克士兵掉下的手半劍。她烏木般黑亮的長髮中粘結著暗紅的血漬,冰雕般剔透精緻的面孔上滴淌著鮮血——自己的、敵人的,還有戰友的混在一起辨不分明。“不,華夏人。”她緊盯著對手,用純正的漢話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或許在文明上更為精緻、富足和先進,但這並不意味著天生的高貴和優越。看吧!我的血,我們的血和你們的同樣殷紅!我們生而卑微,但絕不卑賤!”
“說的好,但這毫無意義。”驃騎兵冷冷一笑,一抬左腿翻下馬背,緊握著馬刀朝女公爵步步逼來。“不過,我們倒不妨看看——你的血是什麼顏色!”
“那得看你的本事!”瓦蓮莉婭怒叱一聲,雙手握住長劍猛往上一挑,架住對手的突然攻擊,接著趁勢掄起一道半圓,從左往右全力橫斬過去。刀劍相碰迸出了鏗鏘的火花,然後是刺耳的摩擦聲——精明的女劍士突然往前踏進一步變砍為刺,將劍尖對準敵人的右肋全力推了過去。帝國制式騎兵鎧的堅硬質感順著劍身傳了過來,精鋼甲片悲鳴著抵抗劍尖的侵襲,迫使手半劍細長尖銳的劍身從騎士的腰間滑過,僅僅在鎧甲上留下一道帶血的裂口。
這一擊並不足以擊倒敵人,反倒令瓦蓮莉婭腳下一個踉蹌,失去了手半劍在長度上的優勢。百夫長反手朝左上一削,軍刀的尖頭挑開了女公爵的肩甲,在右邊鎖骨上拉開了一條口子。他看一眼順著刀鋒淌下的鮮紅色血珠,露出一個混雜著痛楚與憤怒的殘忍微笑。“你應當慶幸,羅剎女人,因為你的命能夠值上個好價錢!”
瓦蓮莉婭沉默不語,只是按住傷口退後兩步。手半劍是一種介於單雙手之間的多用武器,同時適用於揮砍和刺擊的場合。與單手使用的帝國騎兵軍刀相比,劍刃部分長出約四英寸,重量也多出一磅有餘,在直接交鋒中更佔上風但靈巧上有所不足。更不利的是,對手在體力上有著幾乎絕對的優勢,而武器的差別似乎只會擴大這一點。她試探性地左右出擊,想在體力耗盡之前找出對手的破綻。然而驃騎兵比她預想中的更為謹慎和敏捷,軍刀劃出的優美弧線格擋住了手半劍的連續揮砍,接著他閃身避過瓦蓮莉婭急躁的突刺,趁她收招不及之時飛旋轉身一刀削中她的右脛。
女公爵驚呼一聲,膝蓋一軟半跪在地,不等抬起手臂,驃騎兵已經反轉刀背磕在她的護手上,刀尖一勾將脫手的長劍挑出老遠。鑲著銀馬刺的長靴一步步朝她走來,接著,瓦蓮莉婭感覺到冰冷的金屬貼上脖頸,她有些艱難地抬起頭,注視著頭盔陰影下那個東方面孔。
“果真是個大美人,難怪上頭捨不得要你的命。”百夫長冷笑著衝她昂了昂下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