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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給宮廷做的叫〃貢做〃,上貢的,北京做的就叫京做。就是以地域來命名。每個地區的東西都有它的特點,比如廣做的傢俱。廣做傢俱最典型的特徵就是不惜料,為什麼呢?它是口岸。木材他先得到,他的人工貴,料相對便宜,那麼我在材料上我就不吝惜,到了蘇州以後,經過內地的運輸,材料貴了,我人工相對便宜,所以他就不惜工。以工來彌補缺失料的缺陷。比如椅子,大量編藤屜的椅子都是蘇做的,廣東的就直接擱一板。因為他不缺料。蘇州工匠過去幹完活,地上根本沒有木頭,除了木屑就沒有木頭,所有的木頭都要用上,非常講究。
透過對比,我們可以看到:明代重結構少裝飾,它的裝飾都是起畫龍點睛的作用。清代是重灌飾輕結構,在結構上就沒有明代那麼講究,它講究整體的一個華麗。明代它注重細微的變化,非常細小,比如一個線條非常細,你不是很深的瞭解這傢俱,你有時候都看不到。它有點像京劇甩個水袖,飛個眼神,它是那個感覺,很細緻,清代不是這樣,清代講究是第一衝擊力,就是一上場就跟好萊塢片子,先把你弄熱鬧起來,讓你一下就吸引進去,就是它整體的感覺。它是兩個時代不一樣。
我們對於一般人的判斷,如果想分別它是明還是清,就從大感覺上一找就找到了,不需要很細緻的去掰飭它。
【今人的追求】
從收藏角度上講呢,我們過去遠離這種文化,從60年代一直到80年代,我從小學一直到成年,都是遠離這種文化的。我結婚的那會兒流行的是什麼呢?買電鍍的摺疊椅。我記得很清楚,36塊錢一隻,誰結婚得買2只,72塊錢,當時72塊錢可以買一堂紅木傢俱,沒人買,我們喜歡新的,我們不喜歡舊的。我們的民族心理結婚一定要買新傢俱,舊的不能用。那時候我姥姥說我有一對紫檀椅子送給你,那不要,那不值錢,我得買兩個電鍍的。今天說起來是笑話,當時就是這麼回事。當時反映了我們以後非常匱乏的精神追求。匱乏,不懂文化,就把傢俱看成傢俱,不知道傢俱是一種文化,不知道這上面能帶給你什麼,不知道。
我有一個紫檀桌子,買的非常的曲折。我第一次看見那桌子的時候我是買不起,不可能買下。人家開的價格是我望塵莫及的。我就勸一個朋友買,我說你一定要買,這桌子非常重要。它整個桌子面是用非常小的紫檀和癭木拼接起來的,整塊是一個〃萬字錦地〃。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桌子的來歷。
雍正年間的時候,雍正在圓明園蓋了一個房子叫萬字房,萬字房裡當時要配備傢俱,連那個匾叫〃萬方安和〃都是雍正親題的,後來乾隆皇帝每到夏天的時候都到那兒避暑。乾隆皇帝當時就說這個地方冬天暖,夏天涼,說我爹活著的時候就特愛在這兒待著。那裡有一件傢俱,就是這個桌子,萬方安和。這個桌子在晚清的時候流出,圓明園後來散了以後就流出來了。然後慈禧就賞給了那侗,那家花園,那家花園的記載也非常明確,那家花園當時記載他們家,就是現在和平賓館那個位置,那過去是那家花園,在他們家可以放風箏,可見他們家院子有多大!為了蓋和平賓館把那家花園給拆了。中國人願意拆了蓋新的,那麼那家花園拆的時候這個桌子就從那家花園再度流向社會,流到我一個認識的朋友家裡。他就給賣掉了。
那麼當時雍正的時候,他做這個桌子的時候他跟底下人說過,就是根據這個萬字房,根據〃萬方安和〃這個特點做這個傢俱。所以工匠們就設計出來一種叫〃萬字錦地〃,整個鋪滿萬字,非常漂亮,這種桌子除了故宮有,在故宮以為我從來沒見過,那就是他精神上的一個追求。他不僅僅說你給我做張桌子,要跟這個地域,跟我這個文化吻合的一張桌子。那麼我們現在對傢俱的追求很大程度上不是文化,是對財產,對錢的一個追求。
比如還有一個例子,我認識一個人,我原來不認得他,他找我來,他說馬先生,我想買一個特貴的傢俱,我就當時很納悶,我說你買一個貴傢俱幹嗎啊,你得告訴我。他說不幹嗎,只要貴就行,擺家裡。然後我就說你總得有個原因,他說我跟你講吧,原因就是這麼個原因,說我原來窮,炸油餅的,沒錢,我在家有一天坐著,我就想我們傢什麼東西最值錢,想半天,是那黑白的九寸的電視,值300塊錢,全家最貴的財產就是這電視,說我現在發了,有錢了,有一天我坐家裡,躺在沙發上,忽然又想起這問題來了,說我們傢什麼東西最值錢,說想了半天,還是他們那電視,變成了液晶的大電視,好幾萬塊錢。他覺得我的財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人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但家裡沒有發生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