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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軍水師在朱然的指揮下嫻熟地魚貫駛離錨地,在江心列好陣勢,然後以艨艟為前驅,用鬥艦護住樓船,逆流而上迎戰漢軍。
江面上戰鼓震天,鄧艾在襄陽城頭緊張地觀望著雙方的戰況,身邊的副將王含見狀問道:“將軍可是擔心我軍不能取勝?”
鄧艾凝神觀戰沒有回答,打襄陽是一步險招,水師的作用十分關鍵,鄧艾曾建議趙驥慎選水師統帥,可他偏偏挑中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小將王濬,鄧艾對此不能不憂心忡忡。
朱然是東吳名將,水陸雙能,夷陵之戰時,就是他率領的水師從水上最先突擊,擊破漢軍後軍,截斷了劉備的歸路,後來又依託關羽留下的堅城,以區區五千守兵挫敗了曹真、夏侯尚、張合等數萬魏軍長達半年的攻城戰。
才二十出頭的王濬能是朱然的對手嗎?
王含也是趙驥新近提拔起來的年輕將領,他安慰鄧艾說:“鎮東將軍知人善任,總是能一眼就相中賢才,還能準確地辨別出對方的長處,鄧參軍你不也是這樣被越眾提拔的嗎,又何必替樓船校尉操心”。
趙驥的識人之明的確讓鄧艾佩服,就拿身邊的王含來說吧,趙驥無意間碰到了這個沒立過什麼戰功的年輕人,只隨便聊了幾句,就給他下了“擅守”的評語,讓他作為鄧艾的副將同守襄陽。
結果鄧艾真的發現這個王含特別善於維繫士卒士氣,特別長於兵力分配排程,這些對於守城將領來說都是很重要的能力。
鄧艾心中默禱,但願鎮東將軍對王濬擅長水戰的評價也不會看走眼吧。
被鄧艾心心念叨的王濬此刻正在仔細觀察吳軍水師的陣型,片刻後,他對身邊的傳令兵說:“傳令,樓船前出破陣,其餘船隻跟在後面,全軍直襲朱然座船”。
隨著命令下達,鬥艦、艨艟等中小型戰船讓開一條通道,把原本護衛在核心的樓船放了出來,然後集結起來緊隨其後,往吳軍水師直衝過去。
朱然把漢軍水師的舉動全看在眼裡,他不禁冷笑一聲,輕哧道“找死”。
三國時期的樓船是以弓弩等遠端武器為主要打擊手段的,所以才會在甲板上修建高高的樓櫓方便射擊,樓船也是因此而得名。
有經驗的水師將領都會把樓船放在陣型中心作為殺傷輸出的載體,至於衝陣近戰的角色一般是由中小型戰船充當的,艨艟用於承傷和撞擊,鬥艦用於搭載水兵跳幫肉搏,失去中小型戰船掩護的樓船單獨遇敵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
漢軍水將居然敢以樓船為矢來展開攻擊,這與把腦袋送到敵人刀下有何區別。
朱然命令自己的兒子施績率領前軍出擊,爭取先行擊沉或俘獲對方位置孤立突前的樓船。
針對樓船噸位大、吃水深、操縱不靈活的弱點,熟悉水戰的施績下令艨艟靠前,隔斷漢軍樓船與後方中小型戰船之間的聯絡,然後由自己乘坐的樓船進行對射,掩護本方鬥艦貼近敵方樓船兩側打接舷戰。
艨艟是船身蒙有牛皮、船身狹長的快船,在戰場上航速快、承傷能力強,專門用於直接衝擊敵船,東漢大儒劉熙所著的《釋名》就記載這種船“以衝突敵船也”“矢石不能敗”。
施績派出打頭的艨艟不負所命,繞開漢軍樓船後,成功地阻擊住了樓船後方的其他戰船。
吳軍鬥艦也順利地貼近了漢軍樓船的兩側,水兵們紛紛丟擲撓鉤掛在漢軍樓船的船舷上,準備攀爬上去奪船。
“射!”施績精準地把握住時機,下令自己座船上的弓手進行壓制射擊,為本方正在跳幫的水兵贏得戰機。
王濬掃了一眼兩舷,然後指著施績的座船冷冷命令道:“不要戀戰,不要減速,給我直衝對方樓船,肉搏兵進入船舷戰位,放拍杆!”
拍杆,中國人獨創的水戰利器,就是把長木杆一端包鐵,另一端固定在甲板上,然後用繩子拉著立起來,等敵船接近時放下,靠木杆落下時的重力拍擊對方船隻。
拍杆最早起源於南北朝時期,因為威力巨大,迅速就成為了古代水戰的標配武器,西晉之後的各種史料中關於拍杆的水戰記載不計其數。
鬥艦上的吳軍水兵只見漢軍樓船上一根包著鐵的長木杆子迎頭砸下,頓時把自家的船連舷帶甲板砸了個稀碎,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對面就又把長木杆子拉拽起來,然後再次猛砸下來。
“快,快退開!”鬥艦上的吳軍屯長趕緊下令避讓,可好幾艘躲避不及的鬥艦已經在漢軍拍杆的砸擊下或進水沉沒,或重創失去戰鬥力。
最慘的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