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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濬和施績此刻就像兩頭求偶的公羊一樣,各自豎著銳利的犄角,全力往對方直線撞去。
“砰!”隨著一聲巨響和紛飛的木屑,兩隻船上的兵將都被劇烈的震動搖倒在地。
施績只覺船身猛地一沉,然後就聽見甲板下的槳手艙傳來一陣鬼哭狼嚎。
“快,繼續往前劃,把敵船頂住,別讓他們後退拉開距離”,施績第一時間下達指令,然後就準備帶兵跳幫。
“少將軍不好啦,船艙進水了”,一名親衛拉住打算帶頭衝鋒的施績,“船艙被撞破了一個大洞,堵不上”。
“什麼?!”施績的第一反應是不理解,樓船的船艏和船身是呈鈍角的,就算船艏撞擊受損,甲板下方的船艙也不該破洞進水呀。
“進水啦!進水啦!船要沉啦!”槳手們像洞裡進了蛇的老鼠似的,拼命從甲板下鑽出來,印證了親衛的報告所言非虛。
施績只見自己的座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片刻間,船艏接舷處便已低於了對面漢軍樓船的高度。
“少將軍快跳船,再不跳就要被捲進去了”,此時施績的座船已經無法保持平衡,開始傾斜起來,如果再不跳船逃生的話,船上的人就會面臨被傾覆的船身困在水下的危險。
親衛不由分說,抱著施績一頭扎進冰冷的江水中。
落入水中,整個世界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待眼前的氣泡散盡,漢軍巨大的樓船船底映入施績眼底,他雙目一凜,這船底居然是刀狀的,船艏吃水線以下,還裝有一個尖銳的包鐵木角!
施績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必須得趕緊把這個情報稟告父親,施績此時心中只剩一個念頭,他拼命浮出水面,想要游回本方的船隊中去,卻突然覺得頭頂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哈哈,逮住了”,一名漢軍水兵拿著一柄撓鉤掛住了施績的髮髻,然後像釣魚收鉤一般把他往回扯。
施績用力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了,只能無力地抓緊撓鉤來減輕頭髮被扯的疼痛。
“狗曰的還不老實”,漢軍水兵用撓鉤把施績按入水裡,等他吃飽水後又拉出水面,反覆幾次後,奄奄一息的施績束手成了漢軍的俘虜。
吳軍水師本陣中的朱然一臉嚴肅,雖然因為隔得太遠,看不清具體的戰鬥過程,但本方前軍船隻或沉或逃潰不成軍還是可以確定的。
孃的!漢軍水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朱然現在沒工夫關心自己的兒子是生是死,作為一名心硬如鐵的將軍,他必須首先考慮戰事的成敗。
“全軍調頭,退回水寨!”
在搞清楚前軍為何變得這麼快這麼慘之前,退回水寨依託水上工事進行守禦是最穩妥的選擇。
眼見吳軍水師紛紛開始起錨調頭,王濬立即就明白了朱然的打算:“傳令全軍,全帆全槳,給我追上去咬住,別讓吳狗退回水寨”。
江上調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單船的話可以採取一側順槳一側逆槳的方式調頭,而一支龐大的水師想要調頭,則必須集體兜個圈子才行。
朱然目測過兩軍之間的距離,正常來說,他是能夠全師順利調頭回去的。
但戰場上最怕遇到的就是超出自己慣常經驗以外的事情——得益於對船艏和船底的改進,漢軍戰船的速度超出了朱然的預計。
王濬率領幾艘樓船率先撞進吳軍正在轉向中的陣列,船舷面敵的吳軍水師毫無還手之力,不僅中小戰船無力阻擋龐大的漢軍樓船,被噸位碾壓撞得粉碎,就連噸位相當的樓船也不是漢軍的對手,只要發生撞擊,吳軍樓船就都毫無懸念地快速沉沒了。
“給我直襲朱然的將船”,水軍作戰,旗令優先,朱然座船上高豎的將旗暴露了他的位置。
王濬如滾湯潑雪般擊沉了當面一切敢於阻擋自己直插朱然的吳軍戰船,後續跟進的鬥艦和艨艟則負責收割殘血的傷船和俘虜落水敵軍。
王濬乘坐的樓船勢不可擋地撞上朱然的樓船,已定下拼死之志的朱然在接舷後的第一時間就率領親衛跳上漢軍樓船肉搏。
“殺!”已呈瘋虎姿態的朱然一刀由肩至腹把一名漢軍水兵斜劈成兩半,嚇得其餘漢兵齊齊後退數步。
樓櫓上的王濬快速觀察了一下情勢,隨著敵船的快速下沉,能跟著朱然成功跳幫的只有寥寥十餘人:“給我抓活的,生擒朱然者,記頭功!”
頭功在漢代軍功制度中是能夠使普通小兵完成階層跨越的唯一渠道,只有完成先登、陷陣、斬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