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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結束後,漢嘉郡突然傳來一個壞訊息,當地氐人聚眾叛亂,規模達到了數萬人,聲勢十分浩大,漢嘉郡兵無力鎮壓,請求朝廷派大軍前往平叛。
丞相諸葛亮聞訊上表天子,請求親率隨他同回成都的漢中軍團主力前去平叛。
漢嘉郡是成都西北方向的一個邊郡,這裡夷多漢少,民族矛盾十分突出,殺官造反對漢嘉當地的氐人來說就是吃飯睡覺一般的常事,如果長時間不出亂子才反倒是件稀奇事。
名留《出師表》的向寵就是戰死在漢嘉郡的平叛中,五胡時期佔據益州的成漢政權也是由氐人所建立的。
漢嘉郡叛亂沒什麼好奇怪的,奇怪的是諸葛亮要親率精銳的漢中軍團去平叛。
與五胡時期不同,三國時的漢人軍隊打氐人就跟大人打小孩差不多,即便這次叛亂的規模比較大,那你派個重將去也就行了嘛,犯得著堂堂丞相親率主力軍團去嗎,這不成了牛刀殺雞了嘛。
從事譙周立即就表達了反對:“臣觀天象,見奎星纏於太白之分,盛氣在北,不利於益州分野,又有成都百姓夜聞柏樹哭泣,恐有礙於……唉,丞相只宜謹守,不可輕出”。
譙周雖未明說,但諸葛亮的身體狀況滿殿大臣都是看在眼裡的,柏樹夜哭哭的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殿上的不少益州籍大臣都紛紛出言附和譙周。
諸葛亮聞言眉頭微皺,他一向不太喜歡譙周,這個所謂的益州名儒通曉經典,卻不願意幹實事,總喜歡寫些虛無縹緲的文章引導輿論,偏偏相信他那套說辭的人還不少。
什麼叫盛氣在北,什麼叫不利益州,你乾脆直接說關中的趙驥才是你心中的天命所在算了,至於柏樹夜哭更是無稽之談,這不就是咒我死嘛。
要論打嘴仗,諸葛亮可沒把以善辯知名的譙周放在眼裡。
不想放縱譙周蠱惑人心的諸葛亮當即朗聲反駁道:“老臣受先帝託孤之重,當竭力討賊,豈能因一些虛妄之象就荒廢國家大事”。
諸葛亮說完不理譙周,轉身朝著皇帝再拜道:“非臣不自惜,只不過大軍屯於成都不過徒耗糧食爾,還不如派往漢嘉儘快平定亂局,好使當地百姓早日復得安寧,若是別遣一將領少量兵去,萬一遷延日久反為不美”。
諸葛亮的意見很在理,與外線作戰不同,漢嘉平叛是內線作戰,幾乎不用太多考慮運輸補給的中途損耗,那麼與其讓漢中軍團呆在成都沒事兒做,還不如到漢嘉去平叛,這樣叛亂也能結束得快一點。
譙周說的是天象和異兆,諸葛亮說的卻是有理有據的事實,劉禪當場就同意了諸葛亮的請求,同意調動漢中軍團前往漢嘉郡。
大軍出發當日,諸葛亮進宮辭別天子,考慮到諸葛亮身子不太好,也為了彰顯他的勞苦功高,劉禪特許諸葛亮乘車走御道入宮,在單獨奏對半晌後,諸葛亮才又乘車出宮離去。
漢中軍團出征後,成都再次恢復了往昔的平靜。
這天,太常杜瓊閒來無事正在家中編修自己所著的《韓詩章句》,門人忽然報說少府孟光來訪。
“孝裕,今日怎麼得閒來我這裡?”杜瓊打趣道,“哈哈,我知道了,定是你聽說我的《韓詩章句》編成了,正好,你快來幫我斧正斧正”。
孟光接過杜瓊遞來的書冊卻不翻看,而是一臉凝重地盯著杜瓊問:“伯瑜你這幾天就沒發現什麼異常嗎?”
“異常?哪裡有什麼異常?”杜瓊被問得莫名其妙。
孟光左右掃了一眼,確定四下再無他人後,這才低聲說:“今日我入宮給太后奉送月例,發現值守陛下寢宮的侍衛增加了不少,但其中一個熟面孔也看不到,我心知有異,便藉口請安求見陛下,卻被告知陛下染恙臥床,不許覲見”。
孟光的官職是長樂少府,是專門負責太后宮中一應事務的內臣,所以才會時常出入皇宮,若非如此,換個外臣的話,還真發現不了宮中侍衛的變化。
就算皇帝真的生病了不許大臣覲見,那也不用增加侍衛呀,和趙直一樣精於所謂讖緯之術的杜瓊也是個見微知著的人,他立即叫來幾名家丁:“快,你們馬上出發,分兩夥騎馬往北去追,一夥走漢中方向,一夥走漢嘉方向,發現了大軍主力後即刻回報”。
“伯瑜你是懷疑天子偷藏在丞相軍中?”孟光對杜瓊的猜測震驚萬分。
“走,把譙允南、尹思潛他們,把能叫上的朝臣都叫上,我們一起進宮去求見天子”。
杜瓊急色匆匆快步出門,心中著急不已:孔明好手段呀,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