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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琰在蜀漢朝堂的人緣並不太好,不過好在趙驥的人緣還不錯,太常杜瓊、大司農孟光、諫議大夫尹默、輔軍將軍來敏、勸學從事譙周等人很快就團結在了劉琰的身邊。 這批人有共同的特點,一是他們都遭到了荊襄系的排擠,目前無論擔任的官職品秩是高是低,手裡都沒有實際的權力,二是他們都是飽學大儒,熟知各種經典和歷史,最擅長的就是與人辯論。 比如大司農孟光曾在費禕擔任大將軍期間,因為不滿對方大赦天下而把以口才著稱的費禕駁得無言以對,來敏更是個因為屢屢跟諸葛亮打嘴仗而被多次罷官的人,被諸葛亮比作擾亂內部團結的蜀漢“孔融”,至於譙周,這傢伙更是主導了蜀漢末期的輿論風向,一篇“仇國論”從法理角度直接推翻了蜀漢政權存在的正當性。 蔣琬那邊陣容相比來說就弱多了,荊襄系中最有能力的一批大臣大多都跟著諸葛亮去了漢中或在外地郡縣任職,例如費禕、宗預等知名辯士眼下都不在成都,鄧芝也跳了槽。 加上諸葛亮用人看重實績,並不喜歡沒有才幹又愛誇誇其談的人,所以沒有豢養一批辯士,比如此刻站在劉琰一邊的來敏就是新野人,但因為只會放嘴炮已經被“開除”出了荊襄士人的圈子。 終於到了上朝的日子,雙方嘴仗開打,荊襄系一開場就落了下風,特別是怨氣頗重的譙周和來敏兩人,更是彷彿找到了用武之地一般,猶如瘋狗出籠似的咬著任何敢反對自己意見的人就是一通狂撕。 劉禪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和身邊的黃皓指指點點地小聲調笑,恍如後世現場看相聲的觀眾,就差手裡捧把爆米花了。 譙周和來敏見皇帝喜笑顏開的顯得非常高興,立刻就更來勁兒了,逮著剛發了言的董允就開噴,一番唾液攻勢下,董允氣得滿臉憋紅,偏偏挖肚搜腸也找不出半點可以反駁對方的儒學依據或者歷史案例。 董允氣極,丟開譙周和來敏不理,轉身朝著看戲看得正高興的劉禪躬身行禮道:“陛下,對方所說皆為詭辯,請陛下中止辯論,聖心獨裁即可”。 董允心裡打的主意很簡單,無論這場辯論誰佔上風,最後的裁決權都在皇帝的手中,皇帝說誰贏就是誰贏,自己在皇帝身邊盡心侍奉多年,而且背後還有諸葛亮的影子,皇帝是絕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哼,趙驥才跟皇帝見過幾面,怎麼比得上自己跟皇帝的關係親近。 高高在上的劉禪俯視著恭恭敬敬彎腰向自己行禮的董允出現了極大的內心反差,這傢伙以前在自己面前是什麼嘴臉,劉禪可是有切身體會的,董允此刻委屈的姿態讓他頓覺心中一陣暗爽。 好你個董允,你也有要求朕給你撐腰的一天! 劉禪平時在政事上幾乎沒有什麼話語權,只要他提出不一致的意見,就會立刻遭到荊襄系大臣的集體反對,而非荊襄系的大臣也都會保持沉默,絕不敢出言支援自己。 今天……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朝中涇渭分明的兩派大臣都不約而同地懇切地渴求著自己的支援。 劉禪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作為一名皇帝的權力快感,這種一言以決之的感覺實在是…實在是太爽了! 權力使人瘋狂,初嘗權力快感的劉禪自然不會例外。 劉禪是個聰明的孩子,至少不比普通人笨,諸葛亮就曾在劉備面前評價他“智量甚大”,要是他真是個笨蛋的話,諸葛亮絕不會如此說,就和你不會在領導面前說他的侏儒兒子是個高個子是一個道理,這不是當面打領導的臉嘛。 劉禪很快就想明白了今天這一切詭異現象的緣由,以前董允敢為難自己,無非是因為朝堂上沒有大臣敢站出來支援自己,沒有可以與荊襄系集團掰掰手腕的第二股政治力量,而現在……有了! 比歷史上提前覺醒了的劉禪此刻已經熱血上頭,他幾乎沒有去思考諸葛亮可能的反應,就下意識地做出了決定:“今日的辯論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擬旨,遷宗正劉琰為雍州刺史”。 “陛下不可!”蔣琬、董允以及郭攸之等荊襄系大臣一齊出列試圖勸諫,杜瓊、尹默、孟光等人則第一時間就跪下高喊:“天子英明,臣等領旨”。 散朝之後,蔣琬連夜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寫成信,連同一封自己的請罪書一併派人快馬急送漢中。 劉備去世後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的劉琰當場就準備邀請幫自己出了力的大臣們今晚到家中赴宴慶賀,卻被太常杜瓊拉到僻靜處正色勸告:“不要設什麼宴了,趕快拿著任命文書去雍州赴任,要快,馬上就出發,記得途經漢中時要避人耳目,千萬千萬不要在漢中拜會任何人”。 劉琰一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立即點頭答應:“好好好,我馬上就出發”。 官癮上頭的劉琰當夜就出發了,他身家厚,一人三馬路上換馬不換人,一天之內狂奔三百多里路,這速度便是夏侯淵復生也要自愧不如,愣是搶在蔣琬的信使前頭抵達漢中。 進入漢中的地界後,劉琰沿途寧願野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