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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允引著蔣琬在宮中尋了好半天也沒找到劉禪,他一把揪住一個過路的宦官厲聲喝問:“陛下在哪裡?” 宦官戰戰兢兢回答:“陛下在皇后的寢宮裡”。 董允一怔:“大白天的,陛下不讀書不打理政務,跑去皇后寢宮幹什麼?” “我…我不知道啊”。 董允鬆開宦官的衣領,反手推了一把:“快去通傳,就說尚書令有急事找陛下”。 宦官匆匆而去,不多時,不見劉禪過來,反而是張皇后款款行來:“蔣尚書、董侍中,天子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來吧”。 蔣琬連忙行禮請罪:“皇后恕罪,實在是有要緊事,務必請皇后把陛下叫出來一下”。 張皇后遲疑一下,她聽蔣琬語氣急切,只好說出實話:“不是我不叫,而是…而是陛下…陛下他下午喝醉了,叫不醒啊”。 皇后聽說是有緊急政務,頓時急得原地亂轉,生怕因為自己誤了事,其實劉禪和她的感情並不太親密,很少找她說說話、聊聊天、過個夜什麼的,但劉禪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大白天的主動來了皇后寢宮,還叫了酒來喝。 張皇后心裡雖然覺得大白天的喝什麼酒,但難得皇帝有興致,她自然只好逢迎相陪,哪知道幾杯酒下肚劉禪就喝醉了,直接睡在了張皇后的寢宮裡。 張皇后是個循規蹈矩的老實人,看神情也不像是在作偽,董允把蔣琬拉到一邊低聲說:“不等了,把符寶郎叫來,我們自己直接用印吧,明天再稟報陛下告知一聲便是了”。 “不可”,蔣琬斷然拒絕,“哪有臣子揹著天子私自動用玉璽的道理,現在滿朝多少人盯著我們的,我寧願辦不成這趟差事,也絕不會在這種時候授人口實,走吧,明天再來”。 等蔣琬和董允離開後,張皇后心亂如麻地回到寢宮,卻見劉禪正笑嘻嘻地和黃皓說著話:“那兩隻蠢蛋走了沒有?” 黃皓得意地回答:“走了,走了,陛下你是沒看見,董侍中走的時候被你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 劉禪哈哈大笑,然後又頓足惋惜道:“可惜了,可惜了,朕沒能親眼看得見,可惜,當真可惜”。 黃皓恭維道:“陛下高明,想出了睡在皇后寢宮這一招,嘻,董侍中再厲害也總不敢擅闖皇后寢宮啊,陛下,你真是聰慧之主呀”。 主僕二人相視大笑,只有張皇后一臉呆的愣在原地。 第二天,蔣琬再次進宮催促,劉禪卻顧左右而言他,一會兒詢問蜀地今年的收成,一會兒又請教古經學和今經學的異同,每當蔣琬提起雍州刺史任命文書的事,劉禪就岔開話題說其他的事情。 一對君臣拉扯半日,劉禪眼見著就要拖不下去了,這時黃皓興沖沖地進來稟報:“陛下,宗正從關中回來了,現在殿外請見覆命”。 劉禪大喜:“快宣!快宣!” 片刻後,劉琰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他朝劉禪行禮後說:“臣奉皇命調查雍州刺史陳震盜用宮室木料一案,現在特來向陛下覆命”。 劉禪見只有劉琰一人,詫異道:“咦,大長秋和阿紹呢?” 劉琰邀功獻媚說:“臣擔心陛下等得心急,所以獨自飛馬趕回,連家都沒顧得上回就進宮來了”。 劉禪聞言噗呲一笑,然後忍住問:“案子辦得不錯,朕稍後自會有賞,咳咳,宗正還有別的事嗎?” 劉琰趕緊從衣袖裡掏出一份文書遞給黃皓轉呈劉禪:“鎮東將軍趙驥有表,託臣呈送御前”。 劉禪假模假樣地接過文書,翻開邊看邊故意提高音量說給旁邊的蔣琬聽:“哦,原來鎮東將軍對雍州刺史一職也有推薦人選,嗯,他在關中那麼久了,肯定知道什麼樣的人才適合去那兒當刺史,待朕看看是誰……嗯?!” 劉禪兩個眼睛突然瞪得像銅鈴一樣大,死死盯住劉琰問:“趙不捨推薦的是你?!” 劉琰尬笑兩聲,遮掩說:“是,鎮東將軍覺得臣足以勝任雍州刺史,臣,臣也想替陛下出力分憂”。 劉禪在心頭暗道一句胡鬧,他幾乎就要脫口開罵,但蔣琬卻在這時插嘴搶道:“陛下,劉宗正之前從未出任過郡縣主官,沒有任何理政經驗,臣以為他不是雍州刺史的合適人選”。 劉琰一聽就急了,連忙反駁道:“公琰此言差矣,我追隨先帝數十年,常在身邊受先帝耳提面命,先帝認可我的能力,才會簡拔我出任車騎將軍,公琰該不會是對先帝看人的眼光有懷疑吧?” 蔣琬和劉琰很快就在劉禪面前辯論起來,雙方你一言我一語,唇槍來舌戰去,看得劉禪不亦樂乎,最後口乾舌燥的兩人齊聲請求一直看戲的皇帝做出裁決。 蔣琬知道劉禪雖然玩世不恭,內心還是非常信任諸葛亮的,這位少年天子雖然偶爾會鬧鬧情緒,但並非一個會拿國事開玩笑的人,要是趙驥推薦的是別的人他或許還會有幾分擔心,但要是劉琰的話,劉禪肯定不會點頭。 劉禪看著眼前的兩位大臣,眼珠滴溜一轉,壞笑道:“事關重大,不可倉促決定,這樣吧,三日後朕會升朝議事,到時候讓百官都議一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