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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奠坤說道:“日本人侵略中國,每一箇中國人都反對,我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
審訊官大概覺得有門,竟耐心地開導他:“皇軍不是侵略中國,是幫助中國,我們都是亞洲人,要共存共榮,中日要親善。”
楊奠坤立即介面反問:“既然是亞洲人,要親善,為什麼要實行殺光、燒光、搶光的政策?
“皇軍殺的都是壞人!”
“在南京殺害了十幾二十萬的中國平民,難道他們都是壞人?!”
“不許你詆譭皇軍!交代實質問題!”
“把中國軍隊派到日本去殺光、燒光、搶光,你反對不反對中國人?”
“混蛋!良心大大的壞了!”
日本人看楊奠坤針鋒相對,步步不讓,大罵他頑固,繼續對他用刑。幾個大漢在地板上將他摔了好幾個跟頭,用大皮靴狠踢他的頭部,又用火燒他的大腿、胳膊、手指,直到把他打得昏死過去,又拖到院裡用冷水潑醒。
第三次審訊,審訊官更進一步交底了,他說道:“喬琪承認與你秘密進行了反對皇軍的事。你還把一個女人介紹給喬琪,又轉而介紹到另一個外國人手裡。”
楊奠坤一聽立刻明白,上級下級都被捕了。於是,他橫下一條心說:“他們說的都是假話,要麼就是你們造謠!我介紹女人給他是作朋友的。”
“那你不是承認了反對皇軍嗎?憑這一條你們就是同黨。”審訊官指責道。
“我反對皇軍侵略中國,沒有對皇軍採取破壞行動,充其量只是個思想上的問題,你們無權把我和破壞分子連在一起。”楊奠坤申辯道。
審訊員罵道:“你的狡猾、狡猾的。”接著又惡狠狠地對他說:“不管你承認不承認,照樣殺你的頭!”
楊奠坤心想要殺就殺吧,反正自己也活夠了。與其這樣活著,不如去黃泉路上見自己的好兄長楊靖宇去。
1942年11月30日,江灣日本軍事法庭對楊奠坤等人進行公開宣判。楊奠坤因為剛患了一場大病,又加上受刑,人已站不起來,只好由兩名憲兵架著他走進法庭。他模模糊糊地聽到:楊奠坤因參加蘇聯派遣的破壞團進行反對皇軍的活動,被判處8年徒刑。首犯蘇聯人喬琪被判處10年徒刑,倪琳判2年徒刑。隨後楊奠坤被押解到了南市監獄。
1945年8月15日,抗戰勝利。在中共上海地下黨工委的多方援救下,已被關押近5年的楊奠坤終於獲釋出獄。隨即在地下黨的安排下,被轉送到青浦的新四軍淞滬支隊根據地。不久,楊奠坤轉入華東局,又開始了新的工作。
第七章 “謀略放火團”
第1節 在莫斯科總部
1936年2月,蘇聯,莫斯科。
阿爾巴特街茲納緬斯基衚衕的一座深灰色大樓的寬大房間中,代理情報部長謝苗·彼得洛維奇·烏里茨基將軍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他滿頭黑髮,黝黑的臉膛兒,鬍髭修得很窄,一雙棕色的眼睛閃著聰慧、堅毅的目光。共產國際情報局中國情報員廖雯初站在他身旁註視著他。
烏里茨基停在廖雯初的面前說道:“瓦西里,你記錄一下。”他思索片刻說道,“鑑於日本軍閥在滿洲地區不斷地加緊對蘇聯的敵對行動,我命令:滿洲境內的各個情報小組應以空前的熱情行動起來,破壞日軍的軍事設施及交通,給日本軍閥以沉重的打擊。各小組均獨立作戰,不發生任何聯絡。每個小組以作戰成績來進行獎勵的評定。”
廖雯初見烏里茨基停頓下來,便問道:“將軍同志,您還有指示麼?”
烏里茨基微笑道:“沒有了,親愛的瓦西里同志,你可以發報了。”
廖雯初合上資料夾,轉身離開了烏里茨基的辦公室。
廖雯初,1938年蘇聯肅反擴大化時被錯捕,遣往蘇北科美自治共和國勞動改造。在中共中央的過問和關懷下,1951年回國,恢復中共黨籍,任中共中央高階黨校研究員。1964年病逝。
第2節 “滿洲”第一情報組
“自昭和九年秋開始,前後經過七年時間,依靠極端暴戾的抗日意識和根深蒂固的妄想而形成的,聯絡頑固而巧妙的組織網,以智慧的、化學的手段睨視日、滿、中樞軸要港——大連地區及以此為中心的各地國防用材,已完成百餘件令人為之戰慄的謀略破壞工作,並進一步企圖向滿洲、支那的重要地區及朝鮮、日本本國的重要城市加強和擴充套件其潛在勢力,逐步而斷然地實行對重要設施的破壞工作,以達到其攪亂後方,使日本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