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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們的內容記在腦子裡,但羅伊可沒有記住。他從檔案裡抽出一份,翻閱了一遍。那是一份厚厚的提議,兩個月前由傑羅姆·克利福德提出的,至今尚未裁決。他放下這份檔案,透過車窗向外看,夜色中,黑糊糊的密西西比景色飛馳而過。博格奇託通道就在前頭。
這一趟外出時間並不長。他需要證實克利福德確確實實死了,而且真的是自殺。他必須弄清沿途所留下的任何線索,向朋友交代的話或與陌生人的隨便談話,以及紙條上最後留下的文字,這些對案子也許有幫助。但最多也只是碰碰運氣而已。這以前在調查博伊德·博伊特以及殺人兇手的過程中已遇到過很多死衚衕,這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6
一位身穿黃色運動服的醫生從急診室走廊盡頭的轉門快步走出來,與接待護士說了幾句,接待護士坐在骯髒的滑動窗後面,用手指了指,醫生便向黛安、馬克和哈迪走去。他們正在聖彼得慈善醫院住院部門廳的一個角落裡,站在一臺可口可樂售貨機旁邊。他只向黛安作自我介紹,稱自己為西蒙·格林韋醫生,而沒有顧及站在邊上的警察和馬克。他說自己是一位內科醫生,才接到他們的家庭兒科大夫打來的電話,她必須跟他進去。哈迪說馬克由他來陪。
時間已是七點多,哈迪問道:“肚子餓了嗎,馬克?”
他不餓,但他想離開這個地方,於是回答說,“也許有一點兒。”
“我們去吃自助餐吧,”
馬克滿腦子想的就是裡基,想他是否已把大拇指拿出嘴巴,不再吮了,是否已開始說話。他真有這樣的轉機,但他希望在裡基從休克中清醒過來時自己能第一個接觸他,他們有事情要商量。
萬一醫生或警察先走一步,裡基把什麼都說了,將馬克所撒的謊都兜了底,那可怎麼辦?這事決不能發生,要是他們發現他在撒謊,他們將怎樣處置他?也許他們不會相信裡基,因為他失去了知覺,昏死過一會兒,這樣他們反而可能相信馬克。兩種說法完全牛頭不對馬嘴,簡直糟透了,令人不敢想象。
謊話越說越離奇,著實令人驚異。一開始撒了一個小小的謊,似乎很好掩蓋,然後給人揪住了,只好再撒一個謊,接著又撒了一個。人們最初聽信了你,照你說的去幹了,而你卻發現心裡真想講真話。他本可以向警察和他的母親如實說的,詳細介紹裡基所看到的一切,而秘密依然是秘密,因為裡基並不知道。
事態發展太快,不容他周密計劃。他想把母親帶到房裡,鎖上門,傾吐衷腸,就此終了,免得事情鬧得更糟。要是他不採取行動,他也許會被抓起來坐牢,裡基會送進兒童精神病院。
哈迪端著盤子回來了,盤裡是法國炸排和乳酪包,他自己兩個,馬克一個。
馬克拿了一塊法國炸排,一點一點地啃起來。哈迪大口吃起乳酪包來了。
“我說,你的臉怎麼啦?”哈迪問道,嘴裡大聲咀嚼著。
馬克摸了摸腫包,記起自己說過是在打架時揍腫的,就回答說:“嗬,沒事。學校裡打架打的。”
“哪個小孩打的?”
該死的!警察總是抓住不放,追根究底。撒了一個謊就得用另一個謊來掩蓋。他討厭撒謊。“我不認識他。”他回答說,接著就大口吃他的乳酪包。
“我可能要找他談談。”
“為什麼?”
“你有沒有因打架而遇到了麻煩?我是說,你們的老師有沒有把你帶到校長室去,或類似這樣的處罰?”
“沒有,是放學後打的架。”
“我想你說過是在學校打架打的。”
“喔,矛盾是從學校開始的,知道吧。我和那傢伙吃中飯的時候吵了一架,說好放學後解決。”
哈迪用麥管猛吸牛奶冰淇淋飲料,大口嚥下,擦了擦嘴問道,“那個小孩叫什麼名字?”
“你幹嗎要知道?”
哈迪聽了挺生氣,便停止咀嚼食物。馬克不想看他的眼睛,只是弓著身,低著頭,眼睛注視著番茄沙司。
“我是一名警察,孩子。提問是我的職業。”
“我必須回答這些問題嗎?”
“當然了,除非你隱瞞了什麼,害怕回答。到這個地步,我只得問你的母親或者把你倆都送警察局審問。”
“審問什麼?你究竟想了解什麼?”
“今天和你打架的小孩是誰?”
馬克一點一點啃著那塊長長的炸排,似乎沒完沒了。哈迪拿起第二個乳酪包,嘴角邊掛著一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