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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居住的那片活動房屋區裡的擁擠的街道,在那裡,孩子們可以到處亂跑,想玩什麼遊戲就玩什麼遊戲,人們一下也不會注意他們。在靠近塔克·惠爾莊園的地方有一片樹林,那是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天地,他想念那些只有他才知道的一條條的小徑,還有那些長長的,荒無人煙的小道,他自打記事起就非常喜歡這些地方,雖然這看起來很不可思議,然而他還是很想念他的那塊藏身之地,那地方就在由他親自選定的那幾棵樹的下面,在那條只屬於他的小河的旁邊。在那裡,他可以坐下來想心思,不錯,還可以偷偷地抽上一二支香菸,自星期一以來他連一隻煙都沒有碰過。
“我在這兒幹什麼呀?”他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
“那可是你自己的主意啊。”雷吉說道。她兩手深深地插在新買的工裝褲的褲袋裡。
“‘我在這兒幹什麼呀?’——這句話已成了我這個星期最愛提的問題了。我在哪兒都提這個問題,不管是在醫院,還是在監獄或法庭,在哪兒都問。”
“你想回家嗎,馬克?”
“什麼家呀?”
“孟菲斯。我帶你回去找你母親。”
“好是好,可我不會和她呆在一起的,不是嗎?事實上還沒等我們走近裡基的房間,他們就會把我拖走了,我會重新回到監獄,回到法庭;我還會重新見到哈里,而他會非常生氣,不是嗎?”
“是的,不過我可以做做哈里的工作。”
“我不能回去,雷吉。”
不過他們兩人都不相信自己真的會去挖博伊德·博伊特的屍體。在去幹這件事的中途準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會把他們嚇跑,一直跑回到孟菲斯。他們中間總有一個人會承認這一點的。
雷吉在標有半英里的標誌牌那兒停了下來。在他們的左側是一片長滿了青草的曠野,中間有一座供人們野餐的亭子;他們的右側是一條羊腸小道,一直通向樹林的縱深之處。“讓我們試試這條路吧,”雷吉說,於是他們就離開了那條腳踏車道。
馬克緊跟在雷吉的後面,問:“你知道你這是上哪兒去嗎?”
“不知道。不管怎樣跟著我好了。”
小道漸漸變寬了一些,後又突然沒有了,消失了。這裡的地上到處是啤酒瓶和裝炸薯條的口袋。他倆在樹木和灌木叢中穿梭而行,直至找到了一小塊空曠之地。此時陽光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雷吉用手遮住眼睛,看著眼前那一列排列整齊的樹木。
後來他們看見了那個圍欄。在一排鐵鏈圍欄的另一側,紅色的勝利女神像孤伶伶地在那裡,被遺棄在緊挨著羅米的車庫的地方。樹林的盡頭距那排圍欄還不到二十英尺。在圍欄和車庫的後牆之間有十幾棵橡樹和掛滿了西班牙青苔的榆樹,它們將整個後院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毫不奇怪,羅米是一個懶散的人,因為他將木板、碎磚、水桶,還有草耙什麼的全部一古腦地堆放在車庫後面,從前街上根本看不見這些東西。
那排鐵鏈圍欄上有一個門。車庫的後牆上有一面窗子和一扇門。靠牆處堆放著許多袋沒用過,已經失效了的化肥;門邊還停放著一臺掉了手柄的破舊的除草機。總之,後院裡雜草叢生,這個樣子已有相當一段時期了。沿圍欄野草叢生,草高沒膝。
他倆在樹叢中蹲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座車庫。他們不能再靠近了,因為鄰居那與房屋相連的室外就餐處和烤架近在咫尺。
雷吉想屏住粗氣,但卻辦不到,她抓住馬克的一隻手;想到一位美國參議員的屍體就埋在離她此刻的藏身處不到一百英尺的地方,她覺得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我們上那裡去嗎?”馬克問道。這句話幾乎是一種挑戰,然而雷吉還是從他的話音裡覺察到了一絲膽怯。太好了,她心想,他害怕了。
她屏住呼吸,過了好一陣子才耳語道:“不,我們走得夠遠的了。”
馬克猶豫了半天,然後說道:“這事不難。”
“那可是一個大車庫啊,”雷吉說。
“我知道它的確切位置。”
“好了,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逼你說出來,可難道你不認為現在是該讓我分享你的秘密的時候了嗎?”
“它在船底下。”
“他告訴過你?”
“是的。他說的很明確,屍體就埋在船底下。”
“要是沒有船怎麼辦?”
“那我們就打發那些蠢驢去。”
馬克最終開始淌汗並喘起粗氣來了,雷吉認為她已經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