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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鄰居吧。”
“是啊。在凌晨二點三十分。”
“也許是某人出來走走吧。”
“那他為什麼在十五分鐘之內三次走過房子呢?”
她又瞥了他一眼,突然踩下剎車,以避免撞上前面的汽車。
“馬克,你信任我嗎?”她問道。
他朝她看看,好像對這個問題很吃驚。“我當然信任你,雷吉。”
她笑了笑,拍拍他的胳膊。“那就和我在一起吧。”
象聖彼得醫院這樣令人恐怖的建築風格的一個優點是有許多鮮為人知的門和出口。再加上後來增建的東一個西一個的裙樓、側廳之類的建築物,歷經數年增加了一些難得使用的密室和夾道,就連保安警衛也很難弄清。
他們到達時,克林特已在醫院周圍忙乎了半個鐘頭了。但仍然沒有找到隱蔽的入口,他連自己也迷了三次路。他們在停車處碰頭時,他大汗淋漓,直說抱歉。
“快跟我來,”馬克說。他們衝過街道,走進安全門。他們迂迴著穿過走廊上擁擠的高峰人流,看見一個老式的電梯正往下降。
“我希望你知道你這是往哪兒走,”雷吉說。她顯然心懷疑竇,半走半跑地盡力跟上他。克林特的汗水淌得更厲害了。“沒問題,”馬克說,隨手開啟了通向廚房的一扇門。
“馬克,我們這是在廚房裡了。”雷吉說著,朝四下裡望望。
“冷靜點。裝做你就是想到這兒來一樣。”
他撳了一下上菜電梯旁的一個按鈕,門立即開了。他又按了按電梯內控制板上的一個按鈕,他們便東倒西歪地向上升起,向十樓升去。“主樓有18層,但這個電梯只到十樓,九樓不停,數著。”他看著門上方的顯示數字,像一個極不耐煩的導遊一樣解釋著。
“到了上樓怎麼辦?”克林特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等等唄。”
到十樓時門開了,他們走進一個碩大無比的房間,裡面一排排的架子上放滿了毛巾和床單。馬克一溜煙跑了,在通道之間穿來穿去。他開啟一扇沉重的金屬門,他們便到了左右都是病房的過道上。他朝左邊指指,不停腳地繼續朝前走,然後在一扇上面佈滿紅黃警報器的安全門前停了下來。他一把抓住橫在門上的把手,雷吉和克林特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推開門,什麼也沒發生。“警報器壞了。”他若無其事地說道,一蹦一跳地朝九樓走下去。他又開啟一扇門,轉瞬間他們到了一個靜悄悄的門廳裡,門廳地面上鋪著厚厚的工業地毯,沒有行人來往。他又指了一下,他們便繼續走。他們走過病房,轉了一個彎,在護士值班臺旁邊,他們朝另一個過道望去,看見有人在電梯旁邊游來蕩去。
“早上好,馬克,”當他們匆匆擦肩而過時,美人兒卡倫大聲問候,但是她說話時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你好,卡倫,”他答道,沒有放慢腳步。
黛安坐在大廳裡的一把摺疊椅子上,面前蹲著一個孟菲斯警察。她正在哭泣,已哭了一陣子了。兩個保安警衛一直站在二十英尺開外處。馬克看見了警察,看見了他母親的眼淚,忙向他母親跑過去。她伸手摟住他,兩人擁抱在一起。
“媽媽,怎麼了?”他問道,而她哭得更兇了。
“馬克,你家的活動房昨夜起火了,”那警察說。“就在幾小時之前。”
馬克不相信似地看看他,然後緊緊摟住他母親的脖子。她正在擦眼淚,竭力想鎮定下來。
“燒得怎麼樣?”馬克問。
警察站起身來,雙手託著帽子:“全都燒光了。”
“什麼東西引起火災的?”雷吉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火災檢查人員今天上午會到現場去。可能是電的問題。”
“好吧,我需要和火災檢查人員談談。”雷吉堅持說,那警察打量著她。
“你是誰?”他問道。
“雷吉·洛夫,這家的律師。”
“啊,對了,今天早晨我看過報紙了。”
她遞給他一張名片。“請叫火災檢查員打電話給我。”
“一定,夫人。”那警察端端正正地把帽子戴到頭上,又俯身看了看黛安,“斯韋夫人,我對此深表遺憾。”
“謝謝,”黛安輕聲說道。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接下來是幾秒鐘令人尷尬的沉默。她一隻胳膊摟著依然茫然無措的馬克。
“他表現好嗎?”黛安問道。
“他表現很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