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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往上升,他盯著自己的腳。他不敢抬起頭,怕再碰見陌生人。他緊緊摸著她的手。
電梯在九樓停下,他們飛快地走進過道,但走了不到十步,便有三個人從候診區方向急匆匆朝他們走過來。“洛夫女士!洛夫女士!”其中一人大聲喊道。雷吉先是一愣,隨即把馬克的手攥得更緊,一步不停地朝著前走。那三個人一個手持麥克風,一個拿著筆記本,還有一個架著照相機。拿筆記本的那個人說:“洛夫女士,就幾個小問題。”
他們加快腳步朝護士值班臺走去。“無可奉告。”
“聽說你的當事人拒絕與聯邦調查局和警方合作,是真的嗎?”
“無可奉告,”她答道,目視前方。他們猶如警犬一般緊隨其後。她趕忙貼近馬克,對他說道:“不要看他們,一句話也不要說。”
“新奧爾良的政府律師今天上午到你的事務所去了,是嗎?”
“無可奉告。”
當雷吉和她那出名的當事人以及緊隨其後的幾個狗一樣吠聲不停的記者快步走過來時,醫生、護士、病人以及所有的人在過道中央讓出一條道。
“你的當事人在傑羅姆·克利福德死亡之前和他談過話嗎?”
她把他的手抓得更緊了,走得更快了。“無可奉告。”
當他們快走到過道盡頭時,那個端著照相機的小丑似的記者突然一個箭步衝到他們前面,邊倒退邊擺出半蹲的姿勢,想搶鏡頭,結果未及搶到鏡頭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護士們見此情景,一陣鬨堂大笑。一名保安警衛往護士值班臺前一站,對哇哇大叫的人揚了揚雙手,他們以前見過他。
當雷吉和馬克在過道拐角處轉彎時,一個記者喊道:“你的當事人知道博伊特埋在哪裡,是不是?”
她的腳步稍稍踟躕了一下。她聳聳肩,拱拱背,還是和她的當事人揚長而去。
兩個身著制服、過於肥胖的保安警衛坐在裡基門口的摺疊椅裡。他們屁股上掛著手槍,馬克第一眼就看見了。其中一個手拿報紙,當他倆走近時,他立即放下報紙。另一個站起身來迎上去,“我能為您效勞吧?”他問雷吉。
“是的。我是這家的律師,這是馬克·斯韋,病人的哥哥。”她用一種職業性的口吻低聲說道,“格林韋大夫正在等我們來呢。”她邊說邊走到門前敲了敲門,馬克站在她身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槍,那支槍和可憐的羅米用過的那支十分相似。
那位保安警衛又坐回到他的椅子上,他的夥伴又拿起報紙看起來。格林韋開啟門,走到門外,黛安跟在後面,她已經哭了好久了。她緊緊擁抱著馬克,手臂摟著他的肩頭。
“他睡著了,”格林韋輕聲對雷吉和馬克說。“好多了,但是顯得很疲乏。”
“他剛才還問起你,”黛安輕聲對馬克說。
他看看母親那雙淚汪汪的眼睛,問道:“媽媽,怎麼了?”
“沒事。我們以後再講。”
“出什麼事了?”
黛安看看格林韋,然後看看雷吉,最後又看看馬克。“沒什麼,”她說。
“馬克,你母親今天上午被解僱了,”格林韋說。他看了看雷吉。“這些人派郵差送來一封信,通知她已經被解僱了。你能相信嗎?”
“讓我看看信,”雷吉說。黛安從衣袋裡掏出信來。雷吉展開信紙,慢慢看著,黛安擁抱了一下馬克,說:“馬克,一切都會好的。以前我們也闖過來了。我會另找一份工作的。”
馬克緊咬下唇,忍不住想哭。
“我能保留這封信嗎?”雷吉說著把信塞進公文包裡。黛安點頭同意了。
格林韋定神看了看手錶,好像說不準確切時間似的。“我得趕緊去弄塊三明治填填肚子,二十分鐘就回來。我想同裡基和馬克在一起呆幾個鐘頭,單獨的。”
雷吉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我大約四點左右回來。這兒有記者,你們不要理睬他們。”她對他們三人說。
“對,就說無可奉告,無可奉告。”馬克幫腔似地補充道。
“好的。”黛安說。
“哪兒有電話?”雷吉問道。
格林韋朝護士值班臺指了指,“來,我帶你去。”
“我四點鐘來看你們,說好啦!”她對黛安和馬克說道。“記住,對誰也不要吐一個字,就呆在這房間裡。”
雷吉往事務所掛電話,克林特接了。“你記得去年我們代表彭尼·帕圖拉接的那宗訴訟案嗎?”她輕聲問道,眼睛朝四下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