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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屍首右手,察看其手指、手掌,而後又察看其左手。徐君猷立在蘇公身側,探頭張望,問道:“這廝臨死之時可曾抓得甚物什?”蘇公搖頭,掰開屍首左手手指,道:“其左手拇指有一印跡,想必曾戴有一隻偌大指環。”徐君猷道:“且四下找尋看看,或可尋得。”蘇公搖頭道:“此印跡甚深,不會輕易脫落,想必是死後被人取走了。”徐君猷點頭,思忖道:“看此人衣裳,乃是上好綢料,做工亦甚精緻,分明是個有錢之人。”蘇公點頭道:“此人體態肥臃,膚色白淨,必是膏粱文繡人家。死亡不過三日。”
蘇公與馬踏月翻轉屍首,細細勘驗。屍身有多處傷痕,腹部身中數刀,其餘各處凡如面部、後背、大腿等亦有淤傷,乃是被人擊打所致。蘇公又細細檢視屍首袖內、囊中,無有一物。徐君猷喚易石、易業近前,詢問他二人可曾識得死者。易石、易業戰戰兢兢,辨認多時,搖搖頭,只道從未見過此人。徐君猷思忖道:“兇手殺人拋屍在此,為何要拋些甘草在此?”蘇公淡然一笑,道:“此人乃是死在甘草堆中,只因這些甘草沾得汙血,故而一併棄了。”易石驚恐,哆嗦道:“大人道那甘草上沾得死人血?”蘇公點頭,道:“適才你取甘草與我看,那斑斑黑跡,分明便是汙血。蘇某心中疑惑,故而請你引我前來。”那易石聞聽,膽戰心驚,後悔拾得甘草回去。
馬踏月思忖道:“如此言來,命案便是在這半隨園內。”蘇公點點頭,道:“此山乃是半隨園家業,地勢險要,無有人跡,又雜草叢生,甚是隱蔽,拋屍於此,何人知曉?但過得一年半載,便是枯骨一副矣。”徐君猷憤憤道:“此等兇徒,若不繩之以法,任其逍遙自在,蒼天亦無顏面也。”馬踏月前往探路,不多時轉回來,稟報道:“此道確通半隨園,那園兀自有一扇小門。”蘇公沿道細細察看,直到半隨園牆下,果見得一扇窄門,又察看那門上,兀自留著一個血手印,那血手印甚是清晰,卻似少了拇指。
徐君猷意欲闖入半隨園內,將主家喚來,細細盤問,或可查出些端倪來。蘇公思忖道:“若貿然入園查案,恐打草驚蛇。今兇手自以為隱秘,不知我等已發現屍首。我等亦可假裝不知,而後悄然查探。”徐君猷思忖道:“當如何查探?”蘇公道:“大人可遣徐溜速回府衙,調捕頭顏未引十名差人並仵作前來,暗中勘驗屍首,並影其容貌,查明死者身源。我等亦可前往半隨園查探虛實。”徐君猷然之。眾人遂藏匿屍首,依原路返回。徐君猷囑咐易石、易業,萬不可與他人言語此事,便是家人亦不可。二易唯喏。
徐君猷等人別了易業等人,行至木未峰口。徐溜領命奔黃州城去了。徐君猷詢問下一步如何行事。蘇公思忖道:“白飛雪既是藥材商賈,定然與柳萬尚相識,我等可往萬善堂詢問,或可知曉些情形。”徐君猷然之。
那廂蘇仁忽驚呼一聲,道:“老爺,我想起來了。”蘇公詫異,問他想起甚麼。蘇仁道:“前日,吳掌櫃設宴雲湖閣酒樓,老爺大人等在三樓,我等在二樓,待我吃罷,閒時聞得一雅間內言語,一人道,這批藥材便有勞柳先生了。又一人道,白掌櫃只管放心便是。那人又笑道:甚好,飯後白某便回鄂州去了。那人又道,萬尚便不相送了。那人笑道,我等兄弟,常來常往,何必相送。我聽得明白,心中兀自嘀咕:原來是兩個藥材商賈,其中一人分明就是那柳萬尚柳郎中。如今想來,那白某定然是此白飛雪!”
蘇公、徐君猷、馬踏月聞聽,驚詫不已。如此推想,柳萬尚非但與白飛雪相識,二人干係非同尋常。徐君猷思忖道:“不知他二人有無勾當?若詢問柳郎中,頗為不妥。”蘇公點頭,道:“那易石易業曾言,兩三天前半隨園後埠頭兀自停著一隻貨船,乃是前日傍晚時分方才離去。與蘇仁所言頗為吻合!可以推想,柳郎中與半隨園白飛雪干係甚密。”馬踏月思忖道:“他二人除卻藥材往來,莫不是暗中另有勾當?”蘇公道:“如此推想,亦不無可能。”
馬踏月嘆道:“我等來木未鎮不過三日,竟連遇兩樁命案!”徐君猷淡然一笑,道:“虧得有蘇大人同來。”馬踏月頗有同感,道:“若無蘇大人神斷,恐虞宇虞大人並這無名屍首冤魂不散矣。”蘇公笑道:“此案尚未勘破,馬將軍此言豈非令蘇某惶恐?”那廂徐君猷渾身一震,忽驚喜道:“原來如此。”蘇公望其神色,料想其思索出甚麼了。徐君猷急道:“徐某疑惑,似曾聞聽過白飛雪其名,今猛然想起,原來是虞大人與我言及。”馬踏月追問道:“虞大人與大人言過此人?”
徐君猷連連點頭,道:“正是。虞大人此來黃州,乃是為黃鄂兩州漁民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