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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正在和李海保交流的法國人。
樹蔭下,臉上好象貼了鬼畫符的李海保正和一個高鼻深目,雞皮鶴髮(臉上皺紋像是濃縮了將近一千一百年的法國曆史),留著山羊鬍子的當地老人交流。徐永晉聽不懂老人說些什麼,李海保的臉上表情同樣困惑不安:李海保的法語是跟著家人學的,在中國,並不存在說法語的環境,所以法語水平到底如何,這隻有天曉得了。至於這位老人家,按照李海保對他的團長抱怨的話,這個老人說話時嘴裡就像含著塊石頭,吐音含糊不清,同時他們說的語調又極為高昂,聽起來就像公雞在打鳴。本來這種從喉嚨深處發出,經過鼻腔升高,又加了捲舌音,將音節都黏糊在一起的方言,已經很難讓人聽明白,這老人家又天生說話說的特別快,加之刻意把聲音壓低,免得讓德國兵聽到,如此一來,李海保常常就一個單詞要反反覆覆詢問老人家好幾遍。徐永晉遺憾地看到,剛才在老人家裡,李海保和這個老人交流的已經十分困難,現在,倆人更是滿腦門子都是汗珠了。
上午,徐永晉落地後發現自己居然降落在德軍戰車部隊頭頂,在他眼中,附近落下來的空降團將士先後倒在了德軍士兵槍口下,而徐永晉自己又受了傷——傷勢算不上有多嚴重,只是嚴重限制了徐永晉的活動範圍。
在徐永晉感覺灰暗的天空快要塌下來時,他卻與一營一連的李海保中士在戰場上再次相見。要是沒有落在德軍部隊頭頂,哪怕李海保和徐永晉降落在一個點,徐永晉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希奇,那麼多人,就算刮颱風,徐永晉身邊也會跟著幾個人。可現在卻不同,在目睹了附近空降下來戰士不是還沒落地就被打死,或者剛落地就被機關槍掃倒,自己能倖免於難都要感謝菩薩顯靈,上帝保佑了,這時候能與李海保相遇,實在帶給了徐永晉太大驚喜。
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一瘸一拐的徐永晉在李海保幫助下,沿著乾涸的水溝,避開了德國兵注意,沿著山腳繞進了不知名的村莊。
這段時間徐永晉和李海保運氣極好,當看到德國兵向他們走來,在心裡默默向各自的保護神祈禱後,那些德國兵雖然瞪大了眼睛,卻鬼使神差轉個方向搜尋其他地方。當徐永晉腳疼的實在走不懂路,只想坐在地上,哪裡也不去了——哪怕被德國人發現,並且打死——這時候他們卻看到了小小的法國村莊,年代久遠的房子窗戶半開著,裡面一個乾癟的老頭手持著三色旗看著外面。炮火紛飛的戰場,不躲起來卻趴在窗臺上看熱鬧,這是要冒生命危險的,而這個明顯進入生命最後時期的老人家卻毫不在意那些危險,當看到徐永晉和李海保從村子外的麥地裡探出身時,老頭先是一愣神,接著又衝他們大打手勢,不明白老人家手勢什麼意思的兩個中國兵懵懂地闖進了老頭家(或者說有意也可以)。
徐永晉看了眼正在費力和李海保交談著的老人,這位穿了件白襯衣的老人實在是可親可敬的法國人。
徐永晉和李海保冒失地闖進民居,家裡不光有站在窗臺,舉著法國三色旗的老頭,當李海保用力捶開門時,靠在牆壁上的徐永晉探頭望去,見開門的是一位過分驚恐的老年婦女,從外貌上看,年紀老的可以做徐永晉奶奶了,當然,從外貌上分辨西方人年紀大小,常常會出現很大的偏差,但老年人還是青壯年,這還是可以分辨出來。
顯然,倆個“大兵”的到來,給了老婦人太大刺激,徐永晉一進門,就看到老婦人大張著嘴,一副馬上要唱女高音的架勢——如果徐永晉是平民,又身處戰場,家裡突然闖進來倆個怪模怪樣計程車兵,他一樣要大叫大嚷——徐永晉還在想如何打消老婦人的戒備心,攙扶著他進來的李海保毫不客氣將一卷東西塞進了婦人張的很大的嘴裡,讓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徐永晉一看:塞在老婦人嘴裡的,是一卷出發前發下來用來收買當地人保命用的法國法郎。
金錢的力量當然不是萬能的,不過要是和金錢在一起的,還有黑洞洞的槍口,掀開了蓋的手榴彈,一切事情都將化為簡單。
“團長。”經過一番言語加手勢,李海保終於搞明白老頭說些什麼,小聲說:“福斯坦老爹說看到有幾個傘兵降落到山後面,大概四、五個德國佬沿著那條小路上了山,他沒看到德國佬下山。”
“山後面?確定?”
李海保微微聳了聳肩,輕聲道:“我想是這樣。”
徐永晉看了眼剛離開的民居,門窗緊閉,不過他能感覺到那位花甲老嫗正站在窗臺後面擔憂地看著他們一行人,那個老嫗是皮埃羅的夫人,不大愛說話的她,從徐永晉進門到離開,徐永晉說了不少——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