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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實在說不通,即便是青梅之交的好友,可千月素早在高祖皇帝舉起叛旗後就寫去了絕交信,無論如何也該在對方答應歸順之後才還給佩劍才對。雖然如此她並沒有重新去考證清渺王朝歷史的興趣,笑了笑道:“果然古怪,不過拿出來給天下人看得史書終究不能寫全了每一個點滴,你說是不是?”
明霜笑道:“王說的是,興許有些細節沒寫,反正要緊的是千月素的忠烈,怎麼自盡不過細枝末節,是明霜糾纏於瑣碎了。”
清楊笑笑,挽著他的手往外走,一面道:“有幾句話你想個法子傳出去,要讓京畿小兒爭唱。但是,絕不能讓人知道是出自你明霜,源於我和親王府。這種傳話的事情你駕輕就熟,應該不會讓本王失望吧。”
他心想什麼話要小心謹慎到這個地步,臉上一點不表露。剛剛一番話說下來,他心中已經留下好幾個謎團,一是她堂堂一個皇長女當初為什麼會在素月碑這裡住大半個月;聽那口氣,既然會把所有碑刻看到記熟,恐怕是“軟禁”或是某種處罰。二來,她論及史書的話,雖然自己說出來的是解作大行不顧細謹,可清楊話中之意明明是說其中另有文章。正想著但聽她沉聲道:“雙龍崩,京師亂;流玉斷,三年旱;皓月沉,蘇臺散——就這三句話,十八個字。本王要聽到街頭巷尾皆傳唱。”
“雙龍崩,京師亂;流玉斷,三年旱;皓月沉,蘇臺散?這是——”
“傳出去就可以了。”
“是——”
他本以為清楊要傳出一些類似於鶴舞京師、凰飛西南的話,暗示正親王迦嵐將成為天下共主;又或者倒過來,為自己的永州放出天降祥瑞的說法以爭取民心。哪裡想到是這麼三句話,其中兩句還是本來就在京城反覆傳唱的;至於最後一句,好像也和和親王沒什麼關係。不過他從來不是好奇心過剩的人,當下點點頭。反正當年在軍中時,這種散佈流言混亂軍心,或者替主君造“天子”之勢的事情他做過不少,的確是輕而易舉。
上篇 第六章 烏衣子弟 四
儘管蘇臺清楊沒有出現在正親王府偏殿,花子夜的議事卻沒有被打斷,相反蘇臺迦嵐的移駕讓自從兩位正親王並立局面出現後,一遇到軍務就難做人的幾個官員,第一次感到放鬆。也許是多年在邊關的緣故,迦嵐對軍務的關注異於旁人,花子夜只是驚動于軍事重鎮被掠、大批軍糧和輜重丟失;迦嵐卻驚心於堂堂一個重兵把守之地居然被幾個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老百姓攻破,蘇臺軍務之鬆懈、軍士訓練之缺乏、將領備戰意識之薄弱,可見一斑。
迦嵐十來歲到鶴舞,那裡平原與山地交錯,與西海、南平兩國接壤,兩國和安靖之間均是和久必戰、戰久偶和。鶴舞山地部分邊境還好,山高水深地勢險峻,有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要塞。平原部分與世仇四海國接壤,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叩關。她在鶴舞這些年每日心心念念就是怎樣守城、怎樣屯兵,既要邊關固若金湯、軍隊兵強馬壯;又要百姓安居樂業,人民不受打擾。想她那時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失母之痛、離鄉之悲,還要揹負亂離之罪,更肩負一郡之危,朝夕焦慮、舉步維艱,可謂枕戈待旦、聞雞起舞;直到四年之後與四海一場決戰,力斬國君於城下,逼得對方納表稱臣,這才過了幾年王侯應該有的清閒。
她前一天夜裡得到清平關失守訊息,當即起身,召來司殿、王府掌書記等官員,另吩咐傳夏官屬少司馬、軍司馬、司士三人;然而少司馬恰好去皎原踏青,來的只有兩名三位官。一番探討,兩個作下屬的對軍務的敏感性比不過這位大司馬,所提出不過是選派一位任上素有才學名聲,最好曾身兼文武兩職的郡守前往。軍司馬衛方又補充說盡管每次發生民變,朝廷總是怪罪於百姓,所謂刁民、暴民,嚴加鎮壓。可古話說得好“官逼民反”,若非實在活不下去,好好的老百姓不種田養家,何苦據嘯山林,提著腦袋偷生。希望朝廷這一次先派出能夠以母親之心善待百姓的郡守,安撫在前、鎮壓在後。
迦嵐奇其言,聽後半晌方道:“西城家果然忠臣孝子滿門,仁義德善兼備。”
衛方笑了笑,反正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於被人置於“西城照容”四個字之下。他二十多年官場生涯,妻子的職位始終在他之上,名聲又響。他做的不好,別人說“虧的是西城照容的丈夫,也不過如此”;做得好,別人就說“果然是西城家的人,名不虛傳”。反正做好做壞都是西城家的,和他衛家沒有關係。年輕時有一次又聽人那麼說,他大怒,還和照容吵了一家回了孃家。結果被他母親大人扳起臉來教訓,說他“男兒既然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