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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覆滅的命運,也是提醒子孫何為守業艱辛。可也有私底下說高祖皇帝根本是存心要讓前朝忠烈之臣為自己守墓,挫其銳氣、折其威名。
千月素之墓除了素月碑外還有碑林、廟廊,皆掩映在杏花楊柳之間,此地才子題詩、前賢作畫,留下豐富多彩的文化遺蹟。明霜第一次來這裡,但見牆角隨隨便便一塊碑上的落款都是在蘇臺文學史上留下痕跡的名字,頓時興奮萬分,每站到一塊碑前都貪婪的看,幾乎挪不動腳步。清楊也不催他,自己繞著墓園轉了一圈,回味昔日與諸弟妹攜手到此的情景,也頗多感慨。待到一圈轉完看到明霜依然在一塊塊碑前挪動,笑了笑走到他身後突然道:“你可知千月素自盡前對高祖皇帝說過什麼話?”
上篇 第六章 烏衣子弟 三
明霜吃了一驚,卻見清楊笑咪咪的沒有怪他動作緩慢的意思,還道:“看到什麼好東西了?”
他一指碑道:“王,這塊碑可是當朝少王傅所寫,還是,前朝同名之人?”
清楊湊過來仔仔細細一看眉頓時皺起,這下換了她在碑前駐足良久,又繞碑三圈前看後看看了半天道:“是本朝所立,時間還不是很久想當年本王在素月碑側住了半個月,日日夜夜看這些碑,每一塊都看了十遍有餘,從來不曾見過‘水影’所書的東西。嗯嗯,我們的少王傅看樣子對千月素敬仰有加,難怪本王居於此地時王傅能說出那麼許多忠君為民的道理,”一轉頭,“你去打聽一下,少王傅什麼時候在此地添了這麼塊碑。”
見他略微有為難之色掠過,微笑道:“明霜有所不知,早些年這素月碑的確是什麼人想題詩就題詩,想作畫就作畫。可有一年不知道哪裡來一個人,題了首質疑千月素的詩在上頭,意思是一代英雄當審時度勢,身為稀世之才卻為末路王朝而殉,為不解人事的孩子而亡,實在是可惜了一身文武之藝云云。”
明霜插道:“說得也在理。”
清楊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本王也覺得說得在理。此人若是活在本朝開國三代之內,說不定還能因此博一出身,縱然不是,天子怕也是一笑置之,說一句‘書生輕狂’。可惜啊六十四字斷送一條性命。明霜,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俊美青年略略思考一番,隨即啊了一聲,臉上笑容頓失,緩緩道:“本朝力捧千月素,將其為人臣表率,取得就是這‘忠烈’二字。那人所說雖有道理,卻有‘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的倨傲,與‘忠烈’兩字相差甚遠。朝廷年年要大臣和皇子皇孫參拜素月碑,可不是要她們學‘擇主’這兩個字的。再說了,千月素的盛名是高祖皇帝賜的,這‘萬世人臣表率’也是高祖皇帝親手題的;那人否定千月素的忠貞豈不是否定高祖皇帝的認可。屬下推測,昔日也就是依這個罪名殺她的吧?可是”他顯出吃驚之色,“少王傅碑文中隱約也有嘆息千月素一身才學所投非人之意!”
“所以,本王才覺得好奇。自從那件事之後,千月墓園嚴禁私自題刻,若是有人實在想要把自己的東西拿到裡面來放著,以求借千月素之名為自己增光添彩,那也要向此地守官申請,由春官官署稽核後方可。這一次到底是哪個人稽核的呢,按理說這五十年來但凡有一點點‘擇主’之意的文章都通不過稽核;剩下的只有滿紙迎合吹捧,拾人牙慧而已。”
明霜點了點頭心想難怪剛剛看碑的時候古舊的不乏精彩議論,而碑越新越是沒什麼可看,又道:“王剛剛說千月素臨終遺言來著。”
“她說的是‘當年是素將君獻於先皇,盼的是君以才幹挽救清渺,然而君卻成了斷送清渺三百餘年基業之人。追根究底,是素害了先皇,素許你以摯誠,你卻害得素忠義皆失。素唯有一死,以向先皇謝罪!’言罷拔劍自盡,高祖親自阻攔,然而未能成功,還因此傷了手臂。”
“古怪——”
“怎麼說?”
“千月素自盡之時,既然說了那段話,就該是正在受高祖皇帝勸降吧。”
“不錯,高祖太祖皇帝執其手以友呼之勸之降。”
“是時清渺以亡,千月素在殿上斥責高祖,已然擺明要做清渺忠臣。也就是說,此人該是以階下囚身份出現在高祖皇帝面前。既然是階下囚,又一意為忠臣,臣子們怎麼會讓她佩劍入內。若是她發了狠,豈不是威脅高祖皇帝性命。既然如此,這‘拔劍自刎’的劍從何處而來?”
清楊著實一愣,她從小看《清渺王朝史》這一段不知道看過多少遍,更不知聽師傅們說過多少遍,還從來沒有興起過“一個階下囚怎麼會有劍”的疑問。如今一想,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