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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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信誠的話讓仇慧敏咬牙切齒:“小誠,你到底是愛咱們的兒子,還是愛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殺了你的兒子,你還要原諒她嗎?你連我的那一點陳年舊帳都不肯原諒,卻能原諒一個殺人的兇手,難道你真的中了魔嗎?”
凌信誠也咬牙切齒:“她是不是兇手,要由法律來定。我相信法律,我相信證據!”
凌信誠把證據二字,抬高了聲音。仇慧敏也隨之對抗地抬高了聲音。她幾乎是在嘶聲怒喊:“如果一時找不到證據,難道就讓孩子這樣白死?難道你就能和殺你兒子的兇手一起尋歡作樂!難道你就聽不見咱們的兒子,在地底下哭嗎!你看不見他在滿身流血地哭嗎!你聽不到他在叫你爸爸,讓你為他報仇嗎!”
仇慧敏說到一半凌信誠就站了起來,就離開沙發不知想要躲往哪裡。當仇慧敏聲嘶力竭的話音剛落,他也突然哭喊著爆發出來:“我是要為他報仇的!你別再提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在我的心裡,我不會讓他哭的,我不會讓他流血的!我愛我的兒子!”
仇慧敏從地上渾身發抖地站起,她從沙發上揀起她的皮包,離開了凌家的客廳。
也許是凌信誠慘白的面龐,嘶聲的喊叫,預示著他的心臟已到了危險的臨界,她不敢再與他爭吵。但她在離開凌家時流著淚說:“信誠,我知道你愛兒子。我也愛。
但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僅僅把兒子放在心裡,我還要讓他指揮我,出去為他報仇!我絕對要讓害死他的兇手,到地獄去為他償命!”
仇慧敏沒等信誠回答什麼,就轉身出了屋門。她把她的毒誓留在了這間空曠的客廳,留在了這幢寂靜的公寓。一同留下來的,還有茶几上那張三百萬元的現金支票。
幸虧仇慧敏走了,凌信誠的心率確實發生了危險動盪,吃了藥也壓不住整個晚上心痛心慌。他捱到第二天早上叫保姆和司機扶他去了醫院,並且在醫院裡住了整整一週。
這一週不知是讓他享受了清靜之福,還是煎熬了孤單之苦。他讓自己的私人秘書將支票送還到仇慧敏處,他想把他和仇慧敏的關係,就這樣一筆了清。往事不堪回首,前途迷茫無定。他的生活興趣,和對未來的信心,似乎都在一個糾纏不清的關節,被鬱悶的心情鎖住。他的胸口,不知是心臟本體原有的毛病,還是被這心情壓抑了功能,總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地堵著,透不出半口長足的氣息。
這一週對優優的生死存亡,也是最為關鍵的一個時期。在這一週結束之後,法院發出公告,通知再次開庭。我和梅肖英及時通了電話,探問她對這次開庭的前景展望。根據梅肖英的分析,或者公訴方拿出新的證據被法庭確認,或者沒有新的證據法庭宣告丁優無罪,總之這可能是丁優案一審的最後一次開庭。梅肖英大概從周月那邊打聽到一些訊息,說公安局三天前拘留了優優的姐夫,但在拘留的當天又將他釋放出去,具體詳情周月也不太清楚,也許他完全清楚但礙於紀律不肯透露。梅肖英說,法庭這麼快就重新開庭,肯定是公訴方拿到了新的證據,不然何不再拖些時光,犯不上這樣匆匆忙忙。
我從梅肖英的話中隱隱猜到,這個新的證據,八成與優優的姐夫有關。
開庭那天凌信誠還未出院,我和小梅經過商量,沒有將開庭一事告之於他。我又和周月約好一同前往法庭旁聽,彼此都預感到此役凶多吉少。
開庭後發生的事情和我們猜想的完全一樣,和梅肖英暗示的也完全一樣。公訴人在二次開庭時並未重複上次那些被梅肖英刁難過的原有證據,他們掣出的殺手銅,正是優優的姐夫錢志富。錢志富在檢察機關的安排下現身法庭,充當控方丟擲的最大王牌。
錢志富當庭作證:案發當天中午丁優匆匆來到已被查封的志富網咖,求錢志富開車帶她去買離京外逃的車票。兩人行至城東三元橋附近,丁優突然讓他開車拐向橋西,橋西有一家汽車維修中心,丁優讓汽車在那裡停靠。她下車進去買了一桶汽車防凍液,出來後讓錢志富開啟汽車的後備箱蓋,將新買的防凍液當即啟封,從中倒出少量,裝進一隻倒空的礦泉水瓶。餘下的大部分防凍液連同那隻原裝桶,就留在了錢志富汽車的後備箱中,說是送給姐夫隨便使用。而那隻盛了少量防凍液的礦泉水瓶,則放進她自己的挎包中,然後就讓錢志富驅車帶她直接去了凌信誠家。
錢志富提供的這段情況在控方迄今為止的全部證據當中,是最有力量的一項舉證。它幾乎直接說明了被害人體內的乙二醇毒素,來源何處;直接證實了丁優購毒並攜毒在案發前進入現場的完整過程。
除了錢志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