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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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的妹妹,你是她的大姐,她是你惟一的親人,你總該去見個面吧。”
大姐聽著我的勸說,眼睛卻並不看我,她翻來覆去疊著那幾件衣服。偶爾抬頭膘一眼窗前的丈夫,膘完後再次回絕了我的拉攏:“認都不認了,還去看她做啥。”
阿菊也跟著勸了幾句,直勸得大姐嘩嘩地掉淚,直勸得大姐渾身打抖,大姐說:“你們走吧,快走吧!你們告訴她,她沒我這個大姐了,我也沒她這個妹妹了,你們告訴她告訴她下輩子下輩子做個好人!”
這一趟西山,無功而返。我和信誠經過商量,沒將實情告訴優優。我和阿菊統一口徑,只說優優大姐和她丈夫到外地開店去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們。
優優問我:“我大姐,她知道是姐夫害了我麼?”
我默然不答。
優優說:“但願她不知道,她知道了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心裡還會不好受,一起過日子也會彆扭的,所以,她不知道才好。”
我說:“優優,你先顧你自己吧。把身體養好了,讓孩子健康地生下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阿菊也勸優優:“就是,你老想別人幹什麼,你好好讓自己過好了,母子平安比什麼都強。這世界我也想透了,只有自己愛自己,別人就算真愛你,也都是一時一陣的。”
阿菊那幾天就住在清水別墅,陪優優聊天消磨,也聽優優講講鐵窗生活。在監獄裡雖然有吃有喝,也不捱打捱揍,就是每天都得幹活,吃喝也很不可口,而且最重要的是心情壓抑,太不自由,同牢的犯人互相吵架甚至動手,也時有發生。在那種地方更要靠自己愛自己了,指望別人有多麼愛你,那才叫痴心妄想。
優優也關心阿菊這一陣的生活,不知過得是否開心。她那位忙忙碌碌的老公,對她是否一如既往。問了三遍阿菊才吐露真情,她也是剛剛知道,她那位開建築公司的老公,原來早就娶妻生子。他老婆帶著孩子,就住在不遠的順義。阿菊說到此處,只是眼圈發紅,為自己受騙上當,心中委屈。但她的言談話語,也聽不出太多憤怒。優優還以為阿菊肯定要和那男人大吵一通,憤而出走,從此一刀兩斷了呢。
阿菊卻想得非常現實:德子靠不上了,再和老六一刀兩斷,我靠什麼吃去?我不管,反正那套房了我得住著,每月還要給我三千塊錢。少一分我就打個車到順義鬧去,反正我知道他家住址。
優優這才明白,阿菊現在安於現狀的身份,就是人們常說的“二奶”。難怪阿菊認為,這世道只有自己才愛自己,別人就算真的愛你,也只是一時一陣。
阿菊在清水莊園住了幾天,就告辭走了。她不敢再外流連不返,怕老六萬一去大山子找她,看見人去屋空心裡生疑。阿菊說:反正我不能讓他找到藉口抓到辮子,要想甩我也沒那麼容易。
阿菊於是走了,信誠也希望她早點離開,她住在這裡,侵佔了許多本來該由信誠與優優獨處的時間。而且信誠看得出來,阿菊的嘮嘮叨叨,並未給優優帶來多少快樂。每天傍晚,響徹陽臺的那些歡笑,大都是阿菊和姑媽的插科打渾。優優從走出監獄那一天起,臉上就幾乎很少笑意。在凌信誠百般呵護她時,她會對他露出感激的笑容,但笑得非常壓抑,並不那麼由衷。
優優的情緒我也看得清楚,我和信試一樣心照不宣,眼前的家庭溫情和自由愜意,對優優只是暫時短促的一段歡愉,很快她就要告別一切,包括她的幼小的孩子,重新回到大牆之內,繼續去過陰森刻板的鐵窗生活,一直到老,一直到死。
如果說,優優的沉悶還另有原因,那麼只有我才心知肚明,凌信誠當然是被矇在鼓裡。我在清水莊園惟—一次看到優優綻開激情的笑臉,就是因為周月的突然光臨。
周月在優優出獄的三天之後來看優優。那照例是一個沒有加班的週末。周月走上陽臺時西沉的太陽恰與他的視線平行,溫暖的光芒染紅了他的全身。那時優優正獨自審視著沉靜的湖水,她也許並未想到周月會突然在此時現身。
在這個優美的背景下他們互相凝視。發自內心的歡笑在優優臉上慢慢綻開,兩行清清的淚水為她的歡笑添了些惆悵和傷感,那淚水和笑容代替了一切語言,一切感激。
那天晚上我和周月以及和周月同來的小梅,一起參加了陽臺上豐盛的晚宴。據說那是優優出獄後最為開心的一天,連生性沉默的信誠都為優優的快樂感到欣慰,那天還破例喝了一點紅酒並講了一個黃段。但只有我注意到優優快樂的眼神,總是眷顧著坐於她斜對面的周月,雖然刻意掩飾,但周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