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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喝多了一點,藉著酒勁撥我初戀的手機,問她在不在食堂的附近,有沒有開著車,可以接我回家。她的車開得又快又穩,我說北京開始沒勁兒了,出國的出國,去上海的去上海,生孩子的生孩子,一桌麻將都湊不夠手了。她說,哪兒那麼多要求,北京至少還有人馱你回家去。她還說,給我帶了明前的新茶,今年雨水大,是小年,讓我將就喝,如果敢先喝別人送的,就腐刑伺候。
二十七歲之前,我沒出過北京,第一次坐飛機,就飛到了舊金山。之後四年間,飛國航,積累了三十五萬公里里程,我想,我算是脫離北京了吧。但是偶爾在南方遇到風沙,摸到腰裡拴的紅山青玉鷹,見到白髮的詩人或者收到我初戀的簡訊,問,最近如何?我樓下的馬路就恍惚變成東三環,天邊就隱隱壓來沙塵暴。我想,我無處可逃,就象孫悟空飛不出如來那雙肥厚的手掌。
紅燈青煙裡的阿姆斯特丹
馮唐
傳說中,壞人們坑蒙拐騙偷,為的是吃喝嫖賭抽。現在,全球化了,吃喝到處都有,麥當勞、星巴克。賭博合法也不新鮮,2006年澳門博彩收入超過了拉斯維加斯。越南、柬埔寨、馬來西亞邊境上,賭場到處都是,吸引中國賭徒,創造的就業機會超過了邊防軍。中國西部的口號是,給我一張博彩牌照,還祖國三個浦東。但是畢竟時代進步,不是萬惡的封建社會了,合法嫖抽的地方,世界上還是少有,所以在去阿姆斯特丹之前,周圍的壞人們再三叮囑,要逛紅燈區、咖啡館(COFFEE SHOP)、凡高和倫勃朗的博物館,要吃意境彷彿臭豆腐的當地乳酪。紅燈區就在中國城西邊兒,官方地圖上清晰標註個大紅圈,說是充滿餐飲和夜生活。咖啡館主營大麻,臨街窗戶上各國文字,基本意思是“恍如 天堂”,最好的幾家裡,有尼泊爾、雲南和加拿大當年最好的大麻。
會議最後一天,下午三點就提早散了,從酒店躥出去看荷蘭人民。
阿姆斯特丹古城運河縱橫,據說不是象通惠河、什剎海那樣為了漕運而是為了排水。絕大部分城市在海平面以下,房子建在石木支柱上。排水需要極其精細,颱風來了,排少了,地下室和一樓進水,颱風過去,排多了,石木支柱曝露於空氣,氧化膨毀。沿著運河,兩岸聯排三四層小樓,細方紅磚,密不容針地爭奪向水的面積,同時形成街道。向水的一面統一開長方大窗,大窗又被細木窗欞切成小的正方形,窗戶的面積幾乎佔了總面積的80%。樓頂都尖,雕花,獅子綿羊之類,都嵌個牌子,“1668”,“1781”等等,表示樓的竣工年份。牌子上面都有一個憨實的掛鉤,據說兩個用途,一個用途是吊運大件傢俱電器。樓梯太窄小,百年前也沒有能塞兩個金喜善的韓國雙開門冰箱,另一個用途是吊運八十歲以上腿腳不靈便的老頭老太太。樓裡沒有電梯,百年前也沒有幾個八十歲還賴著不進天堂的老人。小樓和河岸之間,樹木劃分機動車道和腳踏車道,多銀杏和香樟。機動車基本開不起來,腳踏車更加得意。荷蘭姑娘身高平均一米七,皮白刺青,乳闊腰仄,騎在老式二八車上,比機動車還快,金黃的頭頂幾乎和路旁的銀杏樹一樣高。運河裡多遊船,小的裝三兩俊男美女老流氓,大的載滿各地遊客。大型遊船一定是定製的,滿客後,船高剛好矮過運河上磚石橋半寸,船長剛好能在最寬的河面上掉頭。河邊有長木椅,坐著看對面的樓房,樓房裡的窗,窗裡隱約的姑娘。雖然河面只有二十米,但是畢竟是山水相隔,覺得對面的姑娘竟然有些遙遠。北京城裡基本沒河,也沒河邊木椅,但是年少時候一樣在三四層的板樓下,坐看樓裡的窗,窗裡的姑娘,平靜的時候帶著一包前門煙,不平靜的時候帶著一瓶北京啤酒。她知道我在嗎?她不知道我在吧?知道又怎麼樣呢?樓周圍沒有銀杏和香樟,槐樹上有叫吊死鬼的蟲子,楊樹上有知了。半包煙之後,一瓶啤酒之後,樓頂的姑娘,頭頂的星星,還有共產主義,當時覺得這輩子都想不明白,現在還是這樣覺得。
象平壤街上懸掛領袖照片或者上海街上懸掛世博會宣傳畫,阿姆斯特丹滿街掛著一個毛髮濃重眼神迷離的男人畫像,我想應該是倫勃朗吧,但是太晚了,他的博物館來不及看了,太陽還沒全熄,紅燈還沒上,先去古玩街SPIEGELKW ARTIER。和香港荷里活道類似,小鋪臨街而設,鋪面小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