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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波洛,”我帶著埋怨的口氣說,“這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朋友聳聳肩說:
“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不耐煩,輕輕地拍了拍信紙。
“多麼奇怪的女人!為什麼阿倫德爾夫人也許是位小姐”
“我想她是位小姐。這是一位典型的老處女的書信。”
“是的,”我說,“真是位愛大驚小怪的老處女。為什麼她不講出要講的東西?”
波洛嘆了口氣說:
“正如你所說,——很遺憾,她的思維失去了邏輯性,變得雜亂無章,黑斯廷斯”
“確實如此,”我趕緊接上去說,“她失去思維能力了。”
“朋友,我不願那樣說。”
“我要那樣說!寫這樣一封信是什麼意思?”
“看不出什麼意思——這是事實。”波洛承認說。
“一篇冗長的信,沒一點內容,”我繼續說,“是不是她寵愛的小肥狗病了使她不安——一隻得了哮喘病的小哈巴狗,還是一隻中國種的狗!”我好奇地看著我朋友,說:“這封信你讀了兩遍。波洛,我很不理解你。”
波洛笑了笑說:
“黑斯廷斯,你是不是要把這封信扔進廢紙簍裡?”
“我想我是要這樣做的。”我對著那封信皺了皺眉頭。“也許,我又象以往那樣固執,可我看不出這封信使人有多大興趣!”
“然而這封信有一點使人很感興趣——這一點從一開始就吸引了我。”
“等一等!”我叫了出來,“你別說,看我自己能不能發現!”
或許是我太天真了。我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信,然後,我搖了搖頭。
“不行,我看不出來。老婦人受到了驚嚇。這一點我認識到了——但是受驚嚇的老婦人多了!也許這是老婦人無事生非——也許真跟某件事有關,但我看你也說不出來。除非你的本能”
波洛舉起手,有些怒氣地說:
“本能!你知道我是多麼不喜歡這詞。‘計從天來’——這是你推匯出來的,我一生從不會這樣!我波落洛,用理性。我用我的大腦細胞,我發現這封信裡有一點很有趣,可你完全忽略了,黑斯廷斯。”
“噢,好吧!”我沒精打采地說,“我願領教。”
“你領教?領教什麼?”
“我的一種說法,意思是:我讓你自己得意地告訴我,在哪些方面我是一個笨蛋。”
“黑斯廷斯,你不笨,只是不善於觀察。”
“好吧,不談這個。有趣之點是什麼?我推測,‘夜間發生的小狗事件’這一點就是有趣之點吧!”
波洛沒理會我說的俏皮話。他沉著、冷靜地對我說:
“有趣之點是寫信的日期。”
“日期?”
我拿起信看。信紙上寫著日期,四月十七日。
“是的,”我慢慢地說,“奇怪,怎麼會是四月十七日?”
“今天是六月二十八日。這是很怪,不是嗎?這是兩個月以前的事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懷疑說:
“也許這沒有什麼更多意思。只是手誤!她想寫六月,但錯寫成四月。”
“即使是你說的那樣,信也晚了十到十一天——這也很怪。但你的判斷確實是錯了。從墨水的顏色看,說明信寫得比十天或十一天前要早得多。可以肯定,信是四月十七日寫的。但為什麼信沒發出?”
我聳了聳肩說:
“這很簡單,這位多事的老婦人改變可主意。”
“那她為什麼不毀掉這封信?為什麼把信儲存兩個月之久,而現在才寄出呢?”
我不得不承認此題難解。實際上,我真想不出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只是搖搖頭,閉口不言。
波洛點點頭說:
“你看——這是問題的關鍵。這是一貫決定性的有待探索的奧秘。”
他走到寫字檯那裡,拿起鋼筆。
“你要寫回信嗎?”我問道。
“是的,我的朋友。”
除去波洛鋼筆沙沙的響聲外,屋裡一片寂靜。這是一個炎熱、無風的早晨。馬路上的塵土和瀝青味都從窗戶裡飄了進來。
波洛從寫字檯旁站了起來,手裡拿著寫完的信。他拉開一個抽屜,從中拿出一個小方盒,又從小方盒裡拿出一張郵票。他用一小塊溼海綿把帶膠的郵票沾溼,正準備把郵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