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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要命。她意識到人們站在旁邊看著她,傻明尼·勞森在哭泣,並毫無意義地打著手勢;特里薩的黑眼睛閃耀著驚嚇的神情;貝拉站在那裡,張著嘴,似乎早有所料;查爾斯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聽起來話聲似乎很遠
“準是那個該死的狗的球弄的!它一定把球仍到這兒,老人踩著了球滑倒了。你們看見了嗎?球在這兒!”
然後,她意識到一個有權威的人過來了,把其他人推到一邊,跪在她身旁。他用敏捷、精確的雙手輕輕撫摸著她。
她感到全身放鬆了。現在一切都好了。
塔尼奧斯醫生用堅定的語調安慰大家說:
“問題不大。沒傷著骨頭只是驚嚇合很厲害,面板有腫塊——當然,她給嚇了一下。但很幸運,摔得並不嚴重。”
然後,他叫其他人向後退了退,輕輕地將她扶起,又把她攙扶到臥室。在那裡,他握著她的手腕,量了一會兒脈搏,然後,他點點頭,叫明尼(她還在哭,確實叫人心煩!)出去拿點白蘭地酒並燒點開水灌暖瓶。
阿倫德爾小姐迷迷糊糊,全身顫抖,疼痛難忍,這時她特別感激雅各布·塔尼奧斯。著能幹的雙手使她感到輕鬆多了。他給你一種安慰感——一種信任感——也就是醫生應該給病人的東西。
這裡有件事——一件她現在抓不著的事——一件隱隱約約使她不安的事——但現在她不願去想它。她要喝下給她的藥,然後象他們告訴的,很快入睡。
但是,肯定有什麼東西不見了——也許是某個人。
噢,好吧,她不願再想下去了她感到肩部疼痛——她喝下了給她的藥。
她聽到塔尼奧斯醫生說——以一種安慰的語調說——“現在她沒什麼關係了。”
她閉上了眼睛。
她醒後聽到了她熟悉的聲音——一種輕輕的低沉的狗叫聲。
剎那間,她完全清醒了。
鮑勃——討厭的鮑勃!它正在門外叫著——它的叫聲似乎在說:“主人,我整夜都在外面,我感到害羞。”這是一種壓低了嗓門的叫聲,但充滿希望似地叫個不停。
阿倫德爾小姐豎起耳朵細聽。啊,對,沒錯。她聽見明尼走下樓去開門放小狗進來。她聽到開大門的響聲,幾句聽不清楚的低語——明尼的無用斥責——“哦,你這個討厭的小狗——你最討厭的小鮑勃”她聽見廚房的門開了。鮑勃的床就在廚房裡的桌子下面。
這時,埃米莉認識到,在她出事的時刻,她模模糊糊意識到不見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就是鮑勃小狗!在那一片混亂的時刻——她倒下了,人們跑了過來——按正常規律,在廚房裡的鮑勃本應該配合大叫一場。所以,這就是使她心靈深處一直感到不安的事。可現在解釋清楚了——鮑勃昨晚被關在沒外,它毫不知恥地故意離開家在外邊玩了一夜。過去有時它夜裡也出去,行為欠佳——可是,事後它表現出歉意的樣子總是使人還感到滿意。
所以,事情清楚了。但是,真的清楚了嗎?還有什麼事在使她煩惱,在腦際困擾著她?是她出的事故——是和她的事故相關的事情。
啊,有人說——是查爾斯說的——鮑勃的球放在樓梯最上面,她踩到皮球,滑倒了
出事後,球還在那裡——查爾斯當時手裡舉著這個球
埃米莉·阿倫德爾感到頭痛。她的肩部也陣陣抽搐。身上腫起的部分使她很痛苦
雖然她處於肉體的痛苦之中,但她頭腦清楚,神志清醒。驚嚇不再使她糊塗了。她的記憶力徹底恢復了。
她腦子裡過了一遍從昨天晚上六點起發生的每件事情追憶起每一步直到她走到樓梯頂端,摔下了樓梯
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穿透了她全身
肯定地說——肯定是她自己弄錯了嗎在發生一件事後人們常愛胡思亂想。她盡力——認真嚴肅地——回想她腳下鮑勃玩的那個滑溜的皮球。
但是她想不起這種事。
要不就是
“全是神經質,”埃米莉·阿倫德爾說,“荒唐的想象。”
但她那敏感的、機靈的、維多利亞式的心靈暫時也不能承認別人所說的。維多利亞女王時代的人不是愚蠢的樂觀主義者。他們神態自若地相信最壞的事情。
埃米莉·阿倫德爾相信最壞的事情。
第四章 阿倫德爾小姐寫了一封信
這是星期五。
親眷早都離開了。
他們是按原計劃星期三離開的。他們所有的日呢曾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