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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壁爐臺上的鬧鐘。已經六點半了。
“鮑勃,我想飯前得休息一下。”
她上了樓,走進臥室。鮑勃陪伴著她。阿倫德爾小姐躺在引花布外罩的大長沙發上。鮑勃在她的腳旁,她嘆了口氣。她感到很高興,今天是星期二,明天她的客人就要走了。這倒不是說這週末她得知了一些她過去不知道的事情,更主要的是她不能不顧及自己。
她自言自語地說:
“我想我一天天在變老”然後,她震驚了一下說,“我是老了”
她閉目躺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然後客廳老女僕埃倫送進來熱水,她站起來,準備吃晚飯。
唐納森醫生今晚要同他們一切吃晚飯。埃米莉·阿倫德爾希望能在家裡找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他。與眾不同的特了薩竟想和這個刻板的、學究式的年輕人結婚,這件事看上去仍然使她難以置信。而這個刻板的、學究式的年輕人竟想娶特里薩為妻,這看上去也有點滑稽。
一晚上過去了,她覺得自己沒能更深入地瞭解唐納森醫生。他非常有禮貌,一本正經,這使她心裡很厭煩。她從內心同意皮博迪小姐的評價。這時,有一種想法掠過她的腦際:“在我們年輕的時代,這是好品德。”
唐納森醫生沒呆到很晚。他十點鐘就走了。他離開以後,埃米莉·阿倫德爾小姐宣佈自己也要睡覺了。她上了樓,那些年輕的親戚也上了樓。他們今晚的興致也就到此結實。勞森小姐留在樓下,做最後剩下的工作:把鮑勃小狗放出去,壓上爐火,放好爐門擋板,捲起爐前地毯,防止失火。
大約五分鐘後,她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女主人的屋子裡。
“我想,我全都拿來了。”她一面說,一面放下毛線、工作袋和一本圖書館借來的書,“我希望這本書還可以。您單子上的書,她一本也沒有,不過她說,肯定您會喜歡這本書。”
“那姑娘是個傻瓜,”埃米莉·阿倫德爾說,“她對書的鑑賞力是我所碰到的最差的了。”
“哦,親愛的,我真遺憾——是不是我應該”
“無稽之談,這不是你的過錯。”埃米莉·阿倫德爾和氣地補充說,“我希望你今天下午玩得快樂。”
勞森小姐臉上顯出喜悅的神色。她看起來態度熱切,也變得年輕了似的。
“哦,是玩得很好,多謝您老。您寬宏大量,讓我玩了一下午。我下午過得有意思極了。我們玩了扶乩寫字板遊戲,真的——扶乩寫字板寫出了最有趣的東西。有幾個是神靈的啟示當然每次都不完全一樣朱莉婭·特里普試了幾次,還真靈驗。有幾個神示是九泉之下的人們穿過來的。這——真使人感激——您能允許玩這種遊戲”
阿倫德爾小姐微微一笑,說:
“最好被讓教區牧師聽見你講這神話。”
“哦,確實是這樣的。親愛的阿倫德爾小姐,我確信——我完全相信——不可能有一次不靈驗。我只是希望親愛的朗斯德爾牧師也來言討這個事情。在我看來,譴責一件你還沒有調查過的事情,這是心胸非常狹窄的表現。”
朱莉婭和伊莎貝爾·特里普都是信唯靈論的女人。
“搞得太虛無縹緲,就不真實了。”阿倫德爾小姐說。
她不大喜歡特里普姐妹,她覺得她們的服裝太荒唐可笑;她們吃素食和生菜的習慣荒謬;她們的舉止做作。從她們身上看不出家教傳統,家庭出身——事實上,是沒教養的女人!但是她們的一片誠摯使她感到樂趣,她心底無限仁慈,絕不妒忌她們之間的友情明顯地給可憐的明尼帶來的歡樂。
可憐的明尼!埃米莉·阿倫德爾看著她的隨身侍女,慈愛和蔑視交織在一起。曾經有很多這種愚蠢的中年婦人服侍過她——她們差不多都一樣:為人和善,愛大驚小怪,阿諛奉承,幾乎毫無主見。
可憐的明尼今夜看上去特別激動。她的雙眼閃爍著光芒。她在屋裡忙來忙去,漫無目的地摸摸這兒,碰碰那兒,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眼睛顯得格外明亮。
她顯得很緊張,結結巴巴地說:
“我——我真希望您當時在那兒您知道,我覺得您還不是一個信奉這事的人。但今晚,扶乩寫字板劃出E。A。兩個字母——完全肯定是一個人名字的縮寫。這人是很多年前逝世的人——一個長得很好看的軍人——伊莎貝爾清清楚楚地看見他出現了。這個人一定是阿倫德爾。這是多麼美好的神示,充滿眷戀和寬慰,耐心的忍受,你就能得到一切。
“我爸爸沒有這種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