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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維斯先生,我們可不可以對發生的事情進行一次更全面地調查呢?”
律師冷冰冰地說:
“我早就對阿倫德爾小姐和她哥哥說過關於合法繼承權問題了。情況很清楚,不容許任何誣告。”
“是的,是這樣,”波洛緊接著說,“但我肯定您不反對把情況再對我們說一說,這樣我就能清楚地估量一下局勢了。”
律師點了一下頭。
“聽你吩咐。”
波洛開始問:
“阿倫德爾小姐在四月十七日給您寫過信,我想是這樣吧?”
珀維斯先生檢視了放在面前桌子上的檔案。
“是的,你說的對。”
“你能告訴我她寫了什麼嗎?”
“她要我給她起草個遺囑。把一些遺物分贈給僕人和三、四個慈善團體。其他資產全部留給威廉明鈉·勞森。”
“請原諒我,珀維斯先生,您當時是否感到驚奇呢?”
“我承認——是這樣,我感到驚奇。”
“阿倫德爾小姐以前立過遺囑嗎?”
“她五年前寫過一個遺囑。”
“那個遺囑說除了給出一些小件遺物外,她的財產都留給她的侄子、侄女和外甥女,是不是?”
“她主要的資產都要平分給她兄弟托馬斯的兒子、女兒和她妹妹阿拉貝拉·比格斯的女兒。”
“那個遺囑怎麼樣了?”
“根據阿倫德爾小姐的請求,我於四月二十一日到小綠房子去時,把那個遺囑帶了去。”
“珀維斯先生,如果您能詳細告訴我那時發生的一切,我將不勝感激。”
律師停了一會兒。然後他非常明確地說:
“我下午三點鐘到了小綠房子。我是由一個職員陪著去的。阿倫德爾小姐在客廳裡會見了我們。”
“您看那時她身體怎麼樣?”
“我看她身體挺好,儘管她走路要拄著柺杖。我知道那是因為不久前她摔了一跤。總的看來,她的健康狀況挺好,這我剛才說了。她給我留下的印象是,精神有點緊張和情緒過分激動。”
“那時勞森小姐和她在一起馬?”
“我們剛到的時候,她們倆在一起。但勞森小姐馬上就離開了。”
“後來呢?”
“阿倫德爾小姐問我,是否按她要我做的那樣做了,並問我是否帶來了新遺囑,以便讓她簽字。”
“我說我是那樣做了。我——呃”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有點不自然地繼續說,“也可以說我是盡了我的能力,恰如其分地勸告了阿倫德爾小姐。我向她指出:人們可能會認為這個新遺囑對她的親人很不公正,他們畢竟是她的親骨肉。”
“她怎麼回答的?”
“她問我,對這筆錢她是不是可以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說當然是這樣的。‘那很好,’她說。我提醒她,她和勞森小姐相處的時間很短,同時我問道,她是否一定要使對自己親人的不公正做法合法化。她回答:‘我親愛的朋友,我完全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事。’”“您說她當時很激動。”
“肯定是這樣。但是,波洛先生,請相信我,雖然她很激動,但神志清楚,完全能控制自己。無論怎麼說,她都完全有能力處置自己的事情。我很同情阿倫德爾小姐的親人,但在法庭上,我卻要維護這個遺囑。”
“這完全可以理解。請您繼續說。”
“阿倫德爾小姐仔細地看了一遍原來的遺囑。然後伸手要我新寫的遺囑。我原想給她看看草稿,可她已告訴我,要把新遺囑寫好帶來讓她簽字。她看完後,點了點頭說她馬上就簽字。這時我感到有責任向她最後抗議一次。她耐心地聽我說完,然後說她已打定了主意。我把我的職員叫了進來,他和園丁是她簽字的見證人。僕人們當然都不夠做見證人的資格,因為根據遺囑,他們都是受益者。”
“後來,她是否委託您來儲存這份遺囑呢?”
“沒有,她把遺囑放進書桌的抽屜裡,鎖了起來。”
“原來那個遺囑怎麼辦了?她把它銷燬了嗎?”
“沒有,她把那個舊遺囑同新遺囑鎖在一起了。”
“她死後,在哪裡找到遺囑的?”
“就在原來那個抽屜裡。作為遺囑執行人,我有她的鑰匙,我仔細檢查了她的檔案和資料。”
“兩個遺囑都在那個抽屜裡嗎?”
“是的,完全和她原來放置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