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啊。昨天那個親自接他去學車的吳坤還看著他問:“小羅,你姓杭吧?”把他一下子就問愣了,一句話也答不出來。那吳坤就看著他笑,點點頭走了。這事情他多想跟一個人說一說,可是他跟誰說呢?
布朗想,我要是渾身上下都長上嘴巴,那該多好啊。他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他會唱歌,會說情話俏皮話,可就是不會說道理。他只好氣得一跺腳走人,被迎霜拉住了,說:“你別走,表叔,我相信你不是叛徒,可你幹嗎要跟那個殺人犯好啊!”布朗跳起來直叫:“誰叫你們不早點告訴我的!我怎麼知道她是殺人犯!“
布朗想離開趙爭爭,但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趙爭爭那裡永遠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受傷家養,使她細皮嫩肉的苗條身材豐滿了一些,她本來長得有些單薄,這讓她的五官清秀之餘不免有些尖刻,但現在她看上去面相溫柔多了,這倒使她更為放肆地把動作做得大大咧咧,把口氣罵得更鄉村俚語。從她那張櫻桃小嘴裡,不時地蹦出各種走資派、對立面的頭頭、牛鬼蛇神的名字。她做一個豪爽的一掃光的手勢,說:“劉少奇嘛,斃了他完事!杭得茶,我看也順便一起斃了!“大家看著她那颯爽英姿的樣子,紛紛鼓掌。
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如火如茶的造反歲月,有多少陰謀和陽謀,一天下來,也總有沒人來陪她的時候,特別是吳坤,日來漸稀。沒奈何,只好把保縹兼司機的小羅再找來,並且看著健美的小布朗,目光再一次迷離。她說她要洗頭了,鬆了頭上那兩個“小板刷“,讓布朗提一壺溫水,替她從頭上澆下去。布朗說我可不是幹這個的,趙爭爭說好你個小羅,你敢跟本部長頂嘴,你沒看我腳不能動嗎,你就連一點革命的人道主義精神也沒有嗎?她姐笑怒罵,軟硬兼施,布朗想想倒也是,說來說去,是他把她給撞成這樣的,他有責任,這責任因為不能公開,竟然成了心病,使他堂堂正正的杭布朗,不得不成為一個小羅,被這個趙部長牽著鼻子走。他垂頭喪氣地拎著一壺溫水,給這黃毛丫頭衝頭,衝著衝著,突然那茶炊事件閃現在眼前,那可是迎霜親口告訴他的,絕對不會走樣。這一嚇,把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怪叫了一聲,扔了茶壺就跑,趙爭爭溼淋淋地抬起頭來,怎麼也不明白這個小羅是怎麼一回事情。
現在,車已經到西天目山營溪口子上,大舅抱著窯窯下了車,對布朗說:“回去後什麼也別說,明白嗎?”
布朗真的火了,他突然覺得他在杭州的這些親戚,心機實在太多了,便大叫一聲:“不用你們交代我也知道!”
嘉和愣了一下,放下窯窯,走到布朗身邊,扳過他的肩,說:“你這是替我大舅受委屈了,不要緊,想得開。”
布朗抬頭看看,這裡的青山綠水,和西湖完全是另一種風光了,他說:“這是什麼地方,這裡的山和杭州可不一樣。”
嘉和想告訴他,這裡還只是西天目山。世事就這麼怪,明明是為了去東天目山,但為避人耳目卻從西天圍繞道而去。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只說:“你先回去,大易已經給你另外安排了一個地方工作,那裡對你更好。”
布朗點著頭卻不和大舅對話,自顧自說:“我知道這裡是忘憂表哥的地方,你不說我也明白,你們都小看我,把我當叛徒,什麼都不告訴我,你們都是很糟糕的,我要回雲南去。”
這可是布朗從雲南回來以後說過的最嚴厲的話了。嘉和苦笑了一聲,這才說:“布朗,我們這次救窯窯,我連得茶都沒告訴,再說忘憂表哥也不在這裡。這裡是西天目,他可是在東天目呢。“
原來這天目山脈,自安徽黃山婉蜒人浙,就在那浙西,形成了山地丘陵。在吳越王錢諧的故鄉臨安縣城,形成了東西天目山的主峰。布朗說錯了,他的忘憂表哥,是在安吉境內的東天目山麓當守林人呢,和這裡可是兩個方向,差不少的路程。布朗一聽大舅相信他超過了相信得茶他們,心裡立刻就清爽了,露出笑容說:“你們要上這西天目山嗎?我和你們一起去,這車我也不要了,扔掉拉倒。反正呆在杭州我也實在受不了了,看到大山,我真快活啊。“
嘉和看著這二十幾歲的大孩子,心裡真是擔憂,他想,一把窯窯安排好,他就立刻回來幫助這個外甥。他要把相信他的晚輩們一個個地料理好,他才能夠死得瞑目啊。他語重心長地對布朗說:“布朗啊,我這次回去,想把你和你爸爸安排得近一些,你常常能夠見到他。你說好不好?你是男人,大男人,是山裡來的,也是城裡來的,你要懂得什麼是忍,什麼叫咬著牙挺過去。大舅想一個一個地替你們把事情做好,你說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