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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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乃英宗皇帝留贈之物,宗室王公和朝廷重臣皆識,權作懿旨吧!”
梁惟簡跪倒,接過玉簪。
皇帝趙頊聽得明白,急喘的氣息平和了一些。
與皇帝趙頊病榻託孤的同時,在大內皇宮的政事堂裡,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蔡確,因皇太后的轎輿飛速地奔向福寧殿而驚慌萬狀,在惶恐無依的徘徊中,職方員外郎邢恕,興高采烈地闖入政事堂,壓低聲音說;
“一切都在按蔡公的籌畫進行,高公繪回到京都了,而且寫了‘奏請’”說著,把一份“奏請”交到蔡確手裡。
邢恕,字和叔,鄭州原武人,時年四十九歲。少俊邁,喜功名,嗜論古今之事,有戰國縱橫氣習,曾從學於程顥,嘉祐年間舉進士,得呂公著舉薦任崇文院校書。王安石亦重其才,熙寧變法開始,放縱任性,竄跡六監九寺,放聲非議新法,無人敢阻,阻則大聲嚎吼,沒完沒了。王安石怒,貶知延陵縣,任職不到一年,延陵縣廢,遂浮湛於陝、洛之間,七年不仕。王安石第二次罷相,邢恕復官為著作佐郎。蔡確為右相,擢為兵部職方員外郎,掌管圖經、地圖,遂成蔡確心腹。
蔡確看完“奏請”,惶恐稍減:
“高公繪是什麼時候進京的?”
“進京尚不到一個時辰。”
“你倆會過面嗎?”
“沒有。”
“他現在何處?”
“宣德門值房。”
“噢?”蔡確愕然。
邢恕詭密地一笑:
“高公繪不愧是外戚臣子,心繫聖躬。他進京入府尚不及更衣洗塵,忽聞皇上病狀轉急,便匆忙進官探視,誰知大內已增加禁衛,情狀森然,當值押班黃子恢不講情面,以‘外任官員無政事堂準令不得入內’為由,擋駕於宣德門,並逼出這份‘奏請’來”
蔡確聽得出高公繪進宮受阻的一切,都是邢恕著意安排的,會心地笑了。
邢恕走近蔡確:
“蔡公,高公繪乃皇太后內侄,年齡與皇上同庚,小時常住皇太后身邊,深得皇太后垂愛。若能制服此人,就是為通向崇慶宮架起一座橋樑。此事關係重大,請蔡公親自出馬。”
蔡確凝視著邢恕,一股森然之氣在眉間聚集,突然開口詢問:
“和叔,你倆的交情究竟如何?”
邢恕低聲回答:
“三年前他居京都閒暇無聊,恕曾與其交遊,雖非刎頸之交,旦已是語無所隱。前年,他外任光州團練使,臨行餞別,恕已告其光州之任乃右相奏請皇上所賜。今天受阻於宣德門,自呈‘奏請’於右相,可見其仍懷蔡公之恩於心胸。”
蔡確決定走這座橋了,霍地站起:
“看來天意在我們一邊,高公繪在這關鍵時候回到京都,就是一個吉兆。和叔,你親自去宣德門值房,迎接高公繪到政事堂吃茶!”
邢恕應諾,轉身行至門口,忽被蔡確叫住:
“和叔,此事重大,讓我再好好想想,這座橋該怎麼走”
皇帝趙頊病重臥床,立儲繼位之事成了當務之急。皇帝有十四個兒子,皇長子囗、皇二子僅、皇三子俊、皇四子伸、皇五子侗、皇七子價、皇八子倜、皇十子偉都先後早亡,現存的皇六子亻庸、皇九子亻必、皇十一子佶、皇十二子俁、皇十三子似、皇十四子亻思,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這就成了立儲繼位的艱難。皇帝趙頊有意於皇六子亻庸,並以皇六子亻庸出囗露面於延和殿以示知群臣,但宰執大臣中暗裡仍存在著兩種對立的選擇: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王珪選擇了皇六子亻庸,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蔡確、門下侍郎章惇、中書侍郎張璪選擇了雍王趙顥。他們選擇的標準,都摒棄了“變法”的靈魂,都出於自身權欲的所需。王珪之看中皇六子亻庸,除迎合皇上的示意外,主要因為皇六子是個十歲的孩童,對朝政一竅不通,易於操縱,擁立之功。將鞏固自己的相位;蔡確等人之看中雍王趙顥,除雍王顥是皇太后的兒子外,主要因為雍王顥是個“宴樂宮闈”的福主,且對“變法”有著強烈的不滿,而這個“不滿”正是皇太后和宗室王公十多年來之所懷,擁立雍王顥繼位“改弦更張”之功,必會使自己飛黃騰達。隨著皇帝趙頊病情的加重,他們的暗中活動日益加緊,已使二府、三省、諫院、御史臺的官員分為兩派,各有所依,暗中已形成旗鼓相當的對峙局面。他們又都是宰執朝政的人物,對宮廷權力的奧秘都有著透徹的瞭解,彌留病榻的皇上和死人已無區別,在那個時刻決定一切的,將是崇慶宮裡的皇太后。蔡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