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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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入睡了。王安石閉上眼睛,無論如何難以睡著。司馬光和蘇軾的音容笑貌不停地閃現在他的心頭。
多年深交的朋友,竟然因為政見的不合而疏遠了、絕交了。怪誰呢?怪司馬君實不讚助自己嗎?怪蘇子瞻不與自己合作嗎?他們所論新法的缺失,在兩個多月的實地巡察中自己不都看到了嗎?而且自己已不得不嚴厲“匡正”。益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君實、子瞻,友直、友多聞啊!該自己以“友諒”對友了。怪自己心胸狹窄嗎?自己何嘗不想借重司馬君實和蘇子瞻之名望、才智,以競“變法”之功呢?可是,如果依照他們的所思所想和所操之術,就不會有自己所思所想的“變法”,更不會有今天這樣轟轟烈烈的局面了。看來,朋友間的這場牴牾,誰也不怪,只怪這個積貧積弱的現實。大宋百年的輝煌,造就了幾代自視甚高,都不肯低眉附首的名士、才子,在大宋敗落的今天,又都不甘心這落花流水的悲哀,紛紛開出各式各樣的救世藥方,而且都相信自己的藥方唯一靈驗。這也許就是朋友之間政爭不息、撕破面皮的根源。
司馬君實後天就要離開京都了,蘇子瞻離開京都的時日也不會拖得太久,自己已決定幾天之後去京東巡察“青苗法”的實施情況,朋友相聚只有明天一日。回來得還算巧。過了明天,要再相聚一笑、一罵、一諷、一怒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王安石悄悄起床披衣,點燃蠟燭,坐在燭光下,給司馬光、蘇軾寫起信來。
四月的清晨來得早,五更梆鼓敲響,天就矇矇亮了。一夜搓手徘徊的蘇軾,斜倚在床榻上打了一個盹,醒來之後,已是日高三竿了。任媽端來早餐,蘇軾草草吃了幾口,便心神不安地走出臥室,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思索那些仍沒有解決的難題。
年老的門丁走到蘇軾跟前,呈上一封信,說是宰相府派人送來的。
蘇軾開啟一看,是王安石親筆寫的,特約今夜去司馬府邸為可馬光送行。信中有“子曰:‘朋友切切思思’,某不敢因政見不合而忘卻友誼”之語。並叮囑蘇軾“從容作遠行之備,勿似君實之匆速。”
蘇軾原是重於感情之人,王安石的這封簡訊,立即使他聯想到白居易《鳥贈鶴》中的詩句:“與君黑白太分明,縱不相親莫見輕。”一種欣慰之感湧上心頭:介甫終不欺友啊!
片刻之後,老門丁又走到蘇軾跟前,呈上一封書信,說是司馬府邸的人送來的。蘇軾開啟一看,是司馬光送來的情誼深長的惜別書。信中寬慰蘇軾“禍福相倚,此乃宦海常情”。信中還有為王安石辯解之語:“介甫無他,唯性情執拗耳”。信中企望“子瞻若能駕臨寒舍,以訴別情,則無憾矣!”
蘇軾心潮澎湃起來。兩年來與君實並肩抗爭之情,君實在皇帝面前多次袒護舉薦自己之恩,君實為子由贈花贈酒送別之誼,使他坐不住了。“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他吟著王昌齡的詩句,欣欣然奔告於任媽與夫人,告之他今夜要應那個“拗相公”王安石之約前往司馬府邸為司馬君實送行、並向介甫告別。
司馬光府邸的這個夜晚,氣氛別緻。前堂裡點燃著幾盞淡淡的紗燈,照映著捆綁未解的物箱、馬馱。偌大庭院杳無人聲。通向書局的荒蕪花園裡,也挑了幾盞燈,有雜草、弱柳在燈光中搖曳。
書局裡燭光通明,屋內原有的書桌、書架已經撤離,比往日顯得寬敞許多。一張餐桌置於中央,三人女樂端坐一隅,老僕呂直上下忙碌著。司馬光為了迎接朋友的到來,一改往日以茶待友的儉樸,特意要呂直從酒樓請來了這三位歌伎彈唱佐酒,這已是為官三十四年來從未有過的“奢華”。
司馬光、王安石、蘇軾三人攜手,談笑打趣,走進書局。感情雖尚顯夾生,但見已是各自竭力熱誠了。
歌伎不用吩咐,及時彈唱起是時流行於酒樓、官衙、妓院的迎賓曲:
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
沈吟至今。
呦呦鹿鳴,
食野之苹。
我有佳賓,
鼓瑟吹笙。
司馬光禮讓,王安石、蘇軾入座。老僕呂直居下斟酒。
琵琶:古箏輕弄,其音錚錚。
主人和客人都身著文人時尚的便服。司馬光著黑色寬袍博帶,以黑巾束髮,沉穩老成;王安石著灰色寬袍博帶,以白巾束髮,清雅隨和;蘇軾著藍色寬袍博帶,以紫巾束髮,瀟灑飄逸。他們似乎都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