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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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走到“書場浪子”面前,示出骰子,低聲說道:“認輸吧,後生,賭場如戰場,生生死死,命中註定,今天你已無必要還手了。雖說傳說中在‘三六十八紅’之上還有一個十八點樓上樓,可那只是傳說,連我也沒有見過。”
“書場浪子”猛地站起,劈手從賭場元老手裡奪過白玉血紋骰子託於掌心,向四周觀看的人們深深一躬。二十名證人不得不驚愕地點頭。“書場浪子”忽地揚手把骰子向空中拋去,三顆骰子如同三顆流星追逐而上,沿著一條紅色光點繪出的弧線,直落入“寶缸”。
人們看呆了。
“燕爾酒樓”沉寂無聲。
神奇的三顆骰子在“寶缸”中跳躍、翻騰、旋轉,響聲如玉盤滾珠,悅耳動聽,錚錚不停“燕爾樓主”驚駭失色,二十名證人呆若木雕。那三顆鬼神附體的骰子,先後亮出了紅色六點,並先後跳躍成壘,絕妙地組合成“十八點樓上樓”!
“十八點樓上樓”。賭場絕技,大贏!證人瞠目,觀眾結舌,欲驚呼歡叫,卻發不出半點聲響。“書場浪子”看也不看枯木殭屍般的賭場元老與“燕爾樓主”,把借來的銀子完璧歸趙,用一匹華麗的錦緞,裹抱著年輕妓女大步出了“燕爾酒樓”。
從此,離奇的夫妻尋求著離奇的恩愛,“書場浪子”離開書場,投身江河,以漕運弄船開始新的生路。
王安石一時茫然:
“那又是如何淪落到京都來的?”
嬋娟悽然拭淚:
“也許是命中的苦罪還沒有捱到盡頭,也許是命中的姻緣註定要迎新送舊,汴河的一夜風浪,把賤妾送到了老爺的身邊,又要喝一次合巹酒”
王安石知諷了,雙手撫著嬋娟說:
“嬋娟,請說下去。”
嬋娟一頭撲在王安石的雙膝上,悲痛失聲:
“老爺,你可憐可憐那個心地善良的‘書場浪子’吧!兩個月前,他從江寧押送一船米糧來京,船行至京都城外三十里處,夜遇特大風浪,糧船沉沒,船工全部遇難。他隻身脫險,即去漕運司請罪報案。誰知漕運司官員,不問事故原委,不作勘察瞭解,不依條律論處,而是以錢為是,硬索罰金五千緡。”
王安石愕然,凝眸打量著膝前的嬋娟。
“賤妾得到音訊,傾其家產,攜金由江寧趕進京都。誰知漕運司官員言而無信,接過罰金五千緡後傳下話來,非付罰金七千絹,不能放人。”
王安石大吃一驚,目光畏縮了。
“賤妾懇求不得,遂賣掉衣物首飾,再交罰金二千緡。可漕運司官員以罰金遲交兩天為由,又索要罰金一千緡。賤妾在漕運司門前跪請一日,得到的答覆是:若再滋事拖延,罰金還要增加”
王安石心跳了,氣噎心胸,目光黯然。
“賤妾孤身京都,人地兩生,無一為援,只有隱瞞身份,賣身贖夫。”
王安石聲音顫抖:
“於是夫人用錢買了你?”
嬋娟泣咽點頭。
“你的身價多少?”
“九百緡。”
“你的丈夫贖出來了嗎?”
“承蒙夫人恩德,賤妾已救得丈夫出獄,心無憾了。老爺放心,我會永生永世侍候你的。”
王安石心如刀絞,昂首而語:
“侍候我,侍候一個不知民情的糊塗官嗎?侍候我,侍候一個勒索百姓的衙門頭子嗎?漕運司以錢為是而亂法,其他衙門呢嬋娟,你的丈夫現在何處?”
嬋娟懵了,囁嚅回答:
“住在宋門外一家客棧裡,天亮就要南下江寧了。”
王安石驀地推開嬋娟站起,走出房門,高聲呼喚:
“來人,來人啊!”
聲音驚動了熟睡的和還不曾入睡的家人,王府總管急忙奔來。
王安石厲聲吩咐。
“立即套車,帶著嬋娟姑娘速去宋門外客棧,接回她的丈夫!”
總管一時糊塗了:是夫人叫自己親自出面為主人納的妾啊,再三詢問說沒有丈夫,怎麼半夜裡冒出個丈夫來了
吳氏此時也來到門口,嬋娟慌慌迎上跪下。吳氏嘆息一聲,拉起嬋娟對總管說:
“快去套車,帶著姑娘去接貴客。姑娘,有話回來再說。”
總管搖了搖頭,帶著嬋娟離開了。
臥室裡,燭光下,王安石坐在軟榻上,抱頭不語。吳氏心如針扎一般難受。自己的一片心意不為丈夫接受,並氣成如此。她默默地走近王安石,